比起查探到的娇纵率性,现在她敛袖而立,神情安闲,不骄不躁,气韵委宛开阔。
周姑返来后,将满院丫环仆妇召齐,特地敲打鉴戒一番, 叫世人务必服膺府里的端方, 须以苏若兰为戒, 万不成做悖逆之事。
“嗯。”傅煜点头,“那其二呢?”
夏季阳光和暖,不似春光明丽温和,也不似春季灼目,暗澹淡的铺在他身上,刀削般的侧脸笼出点暗影,倒冲淡那股冷厉肃杀的气势,添些许夷易之感。只那身衣裳还是黑沉沉的,印着极浅的暗纹,布料稍觉粗糙,也不知是为深色耐脏,还是他本就酷喜这般色彩。
如果看到这句话,代表采办率不敷50%, 再买一章重新刷便能够啦 自家院里闹出这类事, 他大略感觉有失颜面,闷声不语地尝了几口菜, 便起家走了。临行时, 神采还是乌青。当晚, 他没过来过夜, 只将周姑叫到两书阁叮嘱了几句。
无端叫人想起疆场烽火,浴血厮杀。
攸桐点头回礼,问道:“将军在内里么?”
恐怕等风波畴昔,苏若兰洗心革面,在寿安堂认了错,还是能留在府里的。
“于夫君,这些话无足轻重,于我,却很紧急。攸桐才德陋劣,既到此处,只盼能安稳度日,不生是非。夫君事件繁忙,胸度量负,得空理睬琐事。只是人言可畏,轻易倒置吵嘴,今后再有这般费事事,还望夫君能兼听而明,不因旁人的言语妄下结论。”
……
攸桐瞧得出来,自笑了笑,解释道:“畴前在都城时,幼年不懂事,也许有过如许的事,不过旧事已矣,既进了傅家,女儿家娇气的弊端就得收起来。毕竟,离家千里,寄人篱下,哪怕想娇气也没那本钱。”
现在再看,魏攸桐的出阁前后的行事,却像是换了小我。
傅煜就跟耳边长着眼睛似的,目光远眺窗外,随口道:“看够了?”
攸桐摸索着道:“是去祈福么?”
“哦?”这倒在傅煜料想以外,声音微抬,“为我?”
说罢,双手笼在身前,又行了个相敬如宾的礼。
攸桐不好再提她的悲伤事,遂将这几道菜的详细做法说了。
“在内里,容卑职通禀。”
傅煜端倪微动,语气带了几分嘲弄,“有那么惨?”
不过,结婚后几番打仗,面前的这位魏攸桐,言行举止可跟他先前探到的景象全然分歧。傅家手握军权,麾下颇多刺探动静的眼线,这些人做事松散谨慎,毫不是等闲被谎言蒙骗之人,当初递回那般动静,必是查实了的。
傅煜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半晌,眼神微凝。
“嗯。”傅煜瞥了眼食盒,却没多问。
世人皆诚恳应了,待攸桐更添几分恭敬。
她那位夫君傅煜正负手站在黑漆长案跟前,目光超出窗扇,侧影矗立。
攸桐只看了一眼便挪开目光,也没敢再看底下横架着的剑鞘,往里一瞧,宽广的外厅陈列简朴,内间门扇紧闭,里外隔得清楚。
看那日傅煜分开时的神情,对她想必仍存曲解,若要相安无事,还是说清楚得好。
傅煜干脆半掩窗扇,侧身靠在长案上,颇带玩味地盯向攸桐。
攸桐与他数番来往,只觉此人脾气难测,倒还算讲事理,稍收顾忌之心。
傅澜音也不是沉湎旧事的人,听她说得烦琐,还跑去厨房看了两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