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桂街是攸桐那日马车出事的处所,因街尾两株桂花夺目,以是攸桐记得。
“二嫂啊……她又如何啦?”
“将军!”声音有高有低,却齐刷刷的。
攸桐顷刻猜出端倪。
春草跟在中间,试着碰了碰瓦盖,烫得从速缩回击,口中啧啧叹道:“少夫人真是愈发无能了,这几个月做的甘旨,可比我前十几年见的都多!转头如果夫人晓得了,得知少夫人有这般才气,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定会很欣喜。”
等晌中午拿出来,滋味必是绝佳。
这般名誉,岂容此女玷辱?
攸桐自问没做负苦衷,那传话的丫环又没通风,便只当是府里出了事。
傅澜音喉咙枯燥,抓起茶水灌了一口,“二嫂遇见费事了,你去请二哥,让他得空时尽早返来一趟,到寿安堂。露个面就成!”
“去了双桂街?”
他身上有傅家的令牌,又在军中挂了闲职,出入通畅无阻。待守门的小将带他到练兵处,便抱拳笑道:“多谢了!我在这等着就成,你忙吧。”说完了,三两下便窜上高台,远观练兵的景象。
老夫人又问了马车轱轳掉进水沟、去酒楼用饭的事,跟苏若兰的言辞悉数符合。她被苏若兰谗言所惑,先入为主,认定攸桐跟人同屋而坐,过后又群情秦家公子,定有蹊跷原因,见事情大抵对得上,当即勾起怒意来,拍着矮几道:“做出如许特别的事,你竟不感觉忸捏!”
谁知进到屋里,就碰上了老夫人满脸的肝火。
傅家满门儿郎皆能提刀上阵,唯独傅昭是个例外。
攸桐正暗自策画,忽听内里一阵脚步声,烟波仓促跑了出去。
傅煜在弟弟肩上拍了下,“何事,快说。”
“不去。”
她本来没筹算来打搅添乱,因瞧见攸桐跟着寿安堂的丫环往这边走,感觉不对劲,才跟过来的。
见着她,没等攸桐施礼问安,便将眉间皱出沟壑。
遂朝远处比个手势,等魏天泽过来,便叫他先照看这边。
傅家满门虎将,儿郎无不英勇善战,退敌守边、庇护百姓。
他蹲在高台上,瞧着这支令敌军闻风丧胆的豺狼铁骑,瞧着二哥批示练习时威风凛冽的模样,手掌垂垂攥紧,恨不得取支铁枪、牵来战马,跟兵士们一道磨砺,将来并肩上阵杀敌。恨不得孤身跑出齐州,到边地历练,也能如二哥般履立军功,独当一面。
攸桐被她接连责问,闻声无端斥责,也觉不悦。
“嗯。”傅煜转头扫一眼军将,皱眉。
“如何啦,姐!”傅昭看她大夏季跑出满头细汗,希奇玩意儿似的打量。
傅澜音微微一笑,“不是亲姐能晓得这个?快去!”
老夫人那里会信,只双目含怒,端但是坐。
攸桐瞧见,便感觉头疼。
本日叫她过来,哪是为了辩白究竟,清楚是老夫人想撒气!
可他不能。
攸桐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傅家在齐州的职位几近跟皇家在都城类似,如有风吹草动,轻易惹人群情。
现在闻声捕风捉影的几句话,便大怒责备。一定是真的被蒙蔽,也许是借题阐扬,趁机将攒了好久的怨气不满撒到她身上!
她这般身份职位,当然是甚为自大,不肯意等闲推出举告之人的。
“不便找证人对证,不能找人印证,又不准我辩白。老夫人,您这是逼着我承认私德有失――想屈打成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