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点头道:“确切去过那边。”
这夫人自是指都城里的薛氏了。
“你也无需编出这些遁词来乱来我。当日你在都城闹到那等境地,令尊都曾亲口承认。傅家千里迢迢地娶了你,顶着满都城的骂名挽回魏家颜面,现在将南楼交在你手里,可有半点薄待?”她顿了顿,脸上气得泛红。
“我不知老夫人是听了谁的胡言乱语,这此中必然有曲解。我那日确切遇见了秦二公子,但没半分越矩的行动,更不知所谓的招蜂引蝶,是从何提及。”她端然站在屋中,身姿挺拔,不卑不亢,“不知是何人误传谎言,老夫人可否请她出来,劈面解释清楚?”
谁知到了傅老夫人这儿,这事就变了味道。
这般名誉,岂容此女玷辱?
攸桐听了半晌,也算是明白了――
即便出阁以后,或是到梵刹进香,或是乘车轿去街上逛逛,乃至游山玩水、骑马射猎,并不算太特别。若伉俪相处不睦,和离后各自婚娶,也无毛病。最多有些闲人无事可做,公开里传点风言风语,或是有固执局促的,心存鄙夷,暗自鄙弃罢了――而这类人,哪怕是民风极开通时,也屡见不鲜,无需放在心上。
……
见着她,没等攸桐施礼问安,便将眉间皱出沟壑。
时下虽有诸多礼数端方,却也没完整将女人困在闺阁里,男女间两情相悦,来往同游,只消别私定毕生,老诚恳实地请长辈过明路婚娶,仍能传为嘉话。像魏攸桐和许朝宗,若没厥后徐家那些颠倒是非吵嘴的谎言为歪曲,多数人只会恋慕乃至妒忌,却不会说魏家女品德有失。
可凭甚么?
中间沈氏怕两人硬杠起来,劝不住老夫人,便劝攸桐,意义是让她恭敬长辈,先认个错。
她嫁进傅家,莫非是为了抱屈受气?
以是,哪怕身为长辈、身份贵重,见到她时,仍不免暴露冷酷骄易之态。
“少夫人,寿安堂传话,请你畴昔一趟呢!”
攸桐闻言,笑了笑道:“母亲那儿事情多着呢, 不必事事都拿到她跟前叨扰。”
遂欠身道:“这回确切是我考虑不当,稍有不当,今后会留意,尽量不去抛头露面。但一码归一码,当日雅间以内,并无半点越矩,老夫人如果不信我的话,尽可设法找当时在场的旁人探听印证。春草、木香,乃至酒楼的伴计、秦家的主子,他们总不会扯谎吧?旁敲侧击,也不会张扬此事。”
屋里言辞狠恶,门帘内里,丫环仆妇都被朱婆婆带到院里,只能模糊闻声几句高亢言语。
口中如是叮咛, 心机却忍不住飘往府外。
她不肯忍耐这般刻薄的端方,不肯束手束脚,可寻机和离,但现在身在此中,还是该为傅家着想。
攸桐正暗自策画,忽听内里一阵脚步声,烟波仓促跑了出去。
一通指责,招蜂引蝶四个字针一样刺进耳朵里。
秦良玉的身份,她回府后很快就查实了。那位是秦家老夫人的心头肉,年节前后必然不会远游, 看那日的景象, 为人驯良,也是个痴迷美食的同道中人。等她做好了毛肚,便能设法问出那位庖厨的住处,寻个助力。
“不便找证人对证,不能找人印证,又不准我辩白。老夫人,您这是逼着我承认私德有失――想屈打成招呀?”
傅家满门虎将,儿郎无不英勇善战,退敌守边、庇护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