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知到了寿安堂,就闻声这怒声斥责的动静。
声音落处,门帘掀起,屏风后魁伟的身影走出去,身上细甲沉黑、卷着寒意,腰间佩剑未解,冷硬威仪。他的身上是一贯的沉肃冷酷,端倪冷峻,不辨喜怒,进屋后先看向居中的老夫人和沈氏,扫过跪地的丫环,而后落在攸桐身上。
数月相处,她看得出来,老夫人对娶她进门的事埋没不满。以是,哪怕身为长辈、身份贵重,见到她时仍不免暴露冷酷骄易之态。上回傅澜音身材抱恙,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于她。现在闻声捕风捉影的几句话,更是大怒责备。
――自那晚无端的春梦后,他成心偶然地躲了数日,终是不成制止地狭相逢。
偏巧木香的娘昨儿病了,她乞假外出尚未返来,叫人到家里去寻,一时候找不到。
指着这事责备不止,只怪攸桐不该落人话柄,当初的臭弊端,到了魏家实在该改掉。
苏若兰闻言,神采愈发尴尬。
攸桐闻言,笑了笑道:“母亲那儿事情多着呢, 不必事事都拿到她跟前叨扰。”
前面那库房是甚么景象,她最清楚不过。
攸桐不明以是,照实应对。
若这回稍有让步,今后岂不是更纵着她们了?
本日叫她过来,哪是为了辩白究竟,清楚是老夫人借机阐扬!
“二哥!”
她这辈子最看重清誉,现在被戳中了肺管子,哪能等闲揭过?
招蜂引蝶四个字,像是针一样刺进耳朵里。
攸桐自问没做负苦衷,那传话的丫环又没通风,便只当是府里出了事。
攸桐面色渐冷,待老夫人说累了时,缓缓抬开端来。
正暗自策画, 忽听内里一阵脚步声,烟波仓促跑了出去。
当初满城风雨, 骂名如潮,她虽找回了一点点场子,在旁人眼里, 还是被许朝宗丢弃、灰溜溜出了都城。现在伉俪回门,明里暗里, 还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当日去国公府赴宴时那些阴阳怪气的诽谤群情, 她可全都记取呢!
而后,将酒楼客满,掌柜因那雅间宽广,取屏风隔作两间的事说了。
是以那日掌柜拿屏风隔成小单间后,攸桐并没感觉如何。
方才攸桐那一句回嘴像是往火堆里扔了枚爆仗,实在将傅老夫人气得够呛,却也怒极生智,认识到这般牵三扯四的叱骂会给人留下话柄,反而降了她的身份。遂稍稍收敛,命苏若兰出来对证,又将春草和木香叫来问话。
本日已是第三波了,从拂晓卯时到这会儿,半晌都没安息。
又是……阿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