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桐略无游移,当即起家道:“公子请留步。那百叶肚味道脆嫩,我会设法做出,到时送你一份尝尝,如何?”
“嗯。”傅煜点头,“少夫人呢?”
雅间以外,待秦良玉和长随拜别,楼梯拐角处,苏若兰也从角落暴露脸来。
攸桐愣了下,同春草对视一眼,不甚确信,“是屏风那边说话?”
“鄙人秦九,冒然滋扰,请夫人包涵。”纱屏前面,有个男人站起家,模糊绰绰的,隔着屏风问道:“听夫人方才所言,是曾尝过百叶肚吗?”
屋里周姑闻声动静,忙迎出来,瞧着这位稀客,仿佛觉对劲外,“将军返来了?”
“是他!”中间是寿安堂的丫环金灯,“他常来帮老夫人请脉,我见过几次。”
俄然,屏风后有人冒然问道。
这动机腾起,攸桐悚然一惊。
说罢,竟似隔着屏风作了个揖。
她凡是倒腾时下不常见的菜,都是借食谱来讳饰。
“哦。我家公子姓秦,名良玉。”秦九倒是晓得端方,没冒然探听对方身份。
……
――仿佛里头正忙得热火朝天似的。
她自打上回在南楼被罚,身份暂被老夫人降了几等,停歇口舌以外,也磨磨性子。本日本是受命出来取几样东西,刚好遇见攸桐的马车轱轳卡在水沟,堵在人群里瞧景象时,便见着攸桐。
攸桐一眼就瞧见那道手撕白鸡, 挑出来,又瞧了一圈,选了十香醉排骨、清炒笋尖、醋溜豆芽、椒香芋头和鸡汤煮干丝。外加三碗鱼饼汤和糖蒸酥酪,梅花香饼两样小食。
苏若兰内心暗喜,犹恐不当,拉着金灯又躲到暗处。
能叫那仆人如此惦记滋味,做牛肚的人想来技术极好,深谙此道,也有另辟门路的目光与胆量。她今后要开店招客,夏嫂的技术一定充足,若能引为帮手,倒是极大的助力。
秦家存着一丝儿盼望,想着他或许能学成医术后治好本身,还请了很多名家来教诲。
傅煜遥遥瞥见,脚步不自发地缓了些。
“木香!”
没想到等了半天,还真就瞧见了端倪。
春草见了便打趣, “瘦得跟豆芽菜似的, 还专挑它吃,尝尝这鸡丝和醉排骨,好吃着呢。”
这秦二公子学到十六岁,医术便几近与老太医比肩,路上遇见急病之人,帮着救回了很多性命。几年下来,没能治好嗓子,却落了个名满齐州的名声,似傅老夫人那般高门贵妇,也常客客气气地请他去帮着请脉,调度身子,跟人提起来,也都尊称“秦二公子”,甚少提真名。
她这儿打着算盘,中间木香却小声嘀咕道:“此人是个哑巴?”
“那就是了,我也见过几次,只是不敢确信。”苏若兰瞧着雅间,喃喃道:“那魏攸桐怎会和秦二公子在一起?哼,果然是禀性难移,到了齐州的地界儿也不循分,专管勾惹人!”
而现在,夕阳下青烟升腾,走得近了,还能闻声模糊传来的笑语。
春草服侍了魏攸桐很多年,开初还满心迷惑,不知自家只碰琴棋书画高雅之物的女人怎会玩弄食谱,到现在次数多了,已然习觉得常,只猎奇道:“那是个甚么?跟上回涮肉似的,煮着血吃么?”
――上回攸桐做火锅,她最后见着那一盘鲜红的凝血时吓得够呛,厥后煮熟了尝过两回,反倒念念不忘起来,现在听攸桐提及,当即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