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番解释，冯婉的神采倒是也好了很多，她未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让人出去听听出了甚么事。
王珍坐在拔步床前的圆墩上，她右边的脸颊另有些红，幸亏先前徐嬷嬷已给她涂了化瘀去肿的清冷膏，这会才不至于肿起来。
口中是跟着喃喃说道：“您别去，您不能去。”
“京兆衙门的秦少尹来了……”徐嬷嬷这话压得很轻，可冯婉母女却都听全了。
徐嬷嬷闻言，忙答道：“八女人来过一趟，不过奴说您睡着，她便走了。”
冯婉先前才消下去的仇恨和怒意又升了起来，她真想好好问一问她这个胡涂女儿，为何要去做如许的胡涂事？阿谁小丫头电影那里是这么轻易对于的！吃了这么多亏，还上赶着去，这个胡涂东西！
耳听着这番话。
冯婉说到这的时候，稍稍停了一瞬，比及指尖悄悄抚过那处，发觉到王珍因为疼痛而轻颤的身子，便又收回了指尖，稍稍降落了些声音，看着她持续说道：“如果你的祖母问起，你只说是你晓得了我做的事，诘责我的时候被我打得。”
可看着王珍那脸颊上另有些清楚的巴掌印，想着她之前的灵巧，另有做这件事的启事，内心这口气到底还是被她强自压了下去。
不过就如夫人所说，现在这是最好的体例了。
她不敢设想。
她抬眸朝徐嬷嬷看去：“不是让她们离得远远的，别过来吗？”
可她没想到……
徐嬷嬷耳听着这话，忙道：“夫人别这么说，您……”
崔柔看着她这幅模样，心下一跳，她握着帕子，问道：“老夫人，幕后主使是谁？”
“你脸上的这个巴掌印……”
想起母亲晕倒前时看向她的眼神，即便是这会，王珍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庾老夫人手撑在桌子上，目光微沉，似是思考已久，刚想同秦渭说“让他按着端方办事”便听到外头有人禀道：“老夫人，三夫人过来了。”说完，那外头的丫环又怯生生得补了一句：“三夫人，三夫人说是来认罪的。”
不过她到底也早就看明白了，不至于过分悲伤，想了想，她便又问了一句：“祀儿呢，他还没返来吗？”
看着她眼里的彷徨，又想着夫人那会晕倒时与她说的话，徐嬷嬷叹了口气，握着王珍的手悄悄拍了一拍。
这话说完，她便又紧跟着说道：“想来那位秦少尹是查出了动静也不敢擅作主张，便往王家跑，筹算看看王家是甚么筹算，再做安排。”
王珍怔怔站住了，做这些事的时候，她没有想过结果，她只是一心觉得王珺必死无疑。可现在，她才晓得，她做了如何样的混账事，就算她现在跑出去，她的哥哥她的mm也会被她连累……
冯婉眼看着面前的少女，看着她脸上未加粉饰的惊骇，却未再像之前那样把人揽在怀里嘘寒问暖，反而目光沉沉得望着她，声音冷酷得说道：“你现在晓得惊骇了？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如何不晓得惊骇？”
满室灯火之下，母女两人都忍不住白了神采，王珍的身子更是忍不住一个轻晃，幸亏及时扶住了身边的雕花床柱才不至于跌倒。
徐嬷嬷见此便又朝两人福了一礼才往外去。
徐嬷嬷见人未曾提起王恂总算是松了口气，闻言便又答道：“三少爷本日一早就出门会友了，因着路远，估摸着今儿个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