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身为成国公,又任太子太师,深得陛下信赖,在朝中可谓是风头无二。因为刚下朝的原因,他穿戴一身绯色的官袍,胸前用丝线勾画出仙鹤的图案,恰是最高品级的文官服饰。
身后的侍从皆不知他如何了,只是他不走,他们也只能与他一道站在这条小道上,到背面还是安乐轻声说道:“公爷,郡主过来了。”
王祈想到这,眼中也闪现出几分沉吟之色,眼看着王珺抬着脸便道:“此事你别再管了,我会去调查的……”等这话一落,他见人还是一副要管的模样,便沉了声:“太子的事若真是故意人安排,此事必然不好办,你若再查下去终会连累到你。”
她硬着头皮道:“二爷,天气晚了,我先送林女人出去。”
父亲彻夜用膳的时候,必定是在想林雅的事才会如此恍忽,倘如有一日母亲晓得林雅的事,晓得父亲曾经叛变过她会如何样?
王珺一样也不肯让人发当明天她的不对劲,是以等送完了东西便告别了。
可他的面孔,倒是早早就被她刻在心中了。
比及夜里,王慎父子两人吃完饭便去了书房。
丫环却不知王慎在想甚么,眼看着他这幅模样自是喉咙发紧,常日见惯了二爷暖和的模样,突然见他这般总归是有些吓人的。她心中也有些指责这位林女人,好端端得偏问她府中有甚么好风景,背面又央了她要往二房这处来。
王珺耳听着这话却未曾说话。
如果当日她能够在路上顺势搭上崔柔母女的马车,仰仗她的本领,今后想要出入王家并不是一件难事。
可王祈夙来聪明,即使她不说,也能直接遐想到太仆寺。
王祈看着她这幅模样,倒是又悄悄笑了一回,他从笑白的手中接过宫灯,递给人,口中是跟着一句:“好了,夜深了,你该归去了。”
王珺接过灯,眼看着人要回身拜别,倒是想起一事,忙又喊了人一声。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
宿世林雅与她这么好的干系,几克日日出入王家,父亲又岂会不察?那么宿世的父亲到底扮演着甚么样的角色?母亲和弟弟的死又究竟同他有没有干系?
身侧的丫环眼瞧着走过来的王慎一行人,自是忙停了步子,拉着林雅避到了一旁,抬高了嗓音同人解释道:“林女人,您且稍候一会,是我们二爷返来了。”
说话得是一道男声,像是在确认是不是王珺,以是话中还带着几分犹疑。比及提着的灯笼对着王珺一照,认出公然是她,王祈才举步走来,问道:“如何也不知带小我?”等这话说完,他看着王珺脸上的神采,便又皱了眉:“出了甚么事?”
而崔温和王珺坐在一道,她的手中握着一盏茶,正道:“你父亲本日也不知如何了,瞧着恍恍忽惚得,难不成是朝中出了甚么事?”
固然王珍明面上未曾多说,可林雅心中晓得,她本日这般仓惶失措的模样已让人不喜了,只怕今后想再入王家也有些困难了。
而王祈看着人拜别的方向,倒是等瞧不见王珺的身影才开了口:“遣人把这则动静传去齐王府。”
而林雅眼看着越走越近的王慎,手中的帕子便就势掉在了地上,那帕子就像是有灵性似得,被风一吹竟直接落到了王慎的跟前。
丫环眼瞧着王慎循目看来倒是一惊,她也不知好端端得,这位林女人的帕子竟然会落到二爷的跟前,这可幸亏二爷是个好脾气的,是以她便屈膝朝王慎问安,口中是恭声道:“二爷,这是五女人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