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了,喊甚么喊,我又没聋。”他把扫帚往身前一杵,“我们这儿没有叫陈一的人,只要个妙贤法师。”
她也是天不亮就从山脚解缆, 走了整整一天, 新买的登山鞋湿了又干, 捡来做拐杖的树枝都用断了几根,到暮色四合才看到山顶那座破庙。
不愧是僧侣世家,连抵赖都这么高大上。
陈一本来也不叫陈一。
她只是在想,他不冷么,山里的气温可比城镇低多了呀!
“甚么都能够呀,配碗米饭。”
三梦把内心那张花痴脸硬给按归去,风雅地跳出来打号召:“陈一,是我!”
她实在真正想说的是:嗨,老公,你好吗?
他爸说:名亦人缘生法,是为空相,不必固执于空,空也不成得——就是说,陈一这名儿也没啥不好的,信手拈来比绞尽脑汁想的还更有逼格呢!
“哦,陈一啊你们这里……”
三梦就是感觉这名字好听好记又好写,他上学测验的时候必然比别人多节俭很多写名字的时候,难怪老是考高分,做学霸。
她把脸埋入此中,仰倒在他的床铺上,两腿又踢又蹬,镇静得想要喊叫,只得抱紧那僧袍把声音压住,只剩呜呜声。
他如何还没有变归去呢,这回的转化时候仿佛有点长啊?
谁知人家就直接拿这张表去报户籍了,这个小婴儿的名字就变成了陈一。
“你在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