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渊面不改色地低头看状纸,又命身边的寺人拿畴昔给百官传阅,淡声道:“既然有人告御状,那就将状纸呈到御前吧。”

砍刀高高举起,那女子吓得满身瘫软,跌坐在地上。

男童吓得哭声卡在了嗓子眼里,瞪大眼缩在女子怀中,身子抖得如同筛糠。

那男童还在放声大哭,女子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那声音呜哭泣咽地在牢内回荡,更显凄厉。

贺渊神采冷酷地看着高子明:“如何样?情愿招认么?”

御状很快送到天子的手中,这位少年天子顿时慌了手脚,对贺渊又气又恨,可此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满朝文武与全都城的百姓都在眼巴巴看着,他实在没体例将这状纸束之高阁,只好寄但愿于对方找不到证据。

有人带头,顿时群情激奋,一时高呼声此起彼伏,句句痛斥忠义侯,有说他殛毙兄长的,有说他谋夺老婆嫁奁的,有说他放纵部属侵犯别人良田的,乃至另有说他欺男霸女的。

可他的但愿很快就落了空,当年薛广留下的血书,再加上高子明出面认罪的供词,很快就一同呈到他的面前。

天子在袖中捏紧双拳,半晌后深吸口气道:“那就依皇叔父的意义。”

拿到状纸的官员手一抖,差点将状纸扔了,可这是摄政王让看的,他只好硬着头皮看了。

此时的宫门外,薛云清披麻带孝坐在轮椅上,双手握着鼓槌,正使尽尽力在鼓面上敲击。

“忠义侯残害忠良、抛妻弃子、逼迫百姓,皇上宠任奸佞、是非不分。”

少年天子没有看到薛冲,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下认识朝贺渊看了一眼,正巧对上贺渊投过来的沉冷的目光,不由抿紧嘴唇,面色紧绷。

刑具已经将那男童的手牢固住,一旁的狱卒抽出腰间的砍刀。

“骂朕?”天子面色一僵,眉宇间微有些愠怒。

此时多数官员们心中独一的设法就是:幸亏他要拿捏的是忠义侯,不是我。

从朝殿到宫门一来一回要花去很多时候,过了好久才有人来回话:“是已故忠义侯薛广之子薛云清。”

贺渊看了看高子明额头排泄的盗汗,问:“想好了么?”

贺渊对他的目光没有任何反应,只淡淡道:“只要你肯共同,将当年的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你与你的妻儿都会手脚齐备地从这里出去。”

没多久,内里再次传来脚步声,高子明面色微变,在看清来人以后,脸上顿时赤色尽褪,嘴唇节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贺渊淡淡看着他,语重心长道:“皇上,薛广当年打了败仗本该班师而归,忠义侯不但仅是残害兄长,更是了残害忠良啊,如许的人是国之蛀虫,留不得。”

贺渊淡然回视:“皇上觉得如何?”

天子看着摆在面前的一条又一条罪证,满身有力,沉默很久后颤颤开口:“以皇叔父的意义,该当如何措置忠义侯?”

关于薛冲害死其兄薛广的传言早已传遍,本日先是薛冲乞假不上早朝,后是薛广之子伐鼓鸣冤,二者一联络,都不等查明事情的本相,世人已在内心认定了此事失实,不由暗骂薛冲凶险暴虐。

出去的恰是明天被带进王府的女子与男童,之前贺渊查到当年埋伏薛广的人叫高子明,只是高子明不知所踪,他的家人也不知在那边,幸亏此次清查到山谷偶然间抓获了高子明,而一向盯守忠义侯府的人也跟踪到了高子明家人的住处,赶在前面将他的妻儿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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