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嘉送药,陈母见她来了便对快意说:“你去少爷的书房中服侍笔墨吧。”
“愣着干甚么!快点喝掉,一滴都不准剩!”
清嘉爱不释手,陈巘本来倚在床上看书,见她一动不动的瞧着倒也生出了几分暖意。
陈巘微微低着头,目光落于纸上,听得她这般奖饰只是淡淡一笑,只是将笔沾了点朱砂持续着色,神情非常当真。
树下摆放着石桌石凳,坐在上面非常舒爽,书房里闷热的很,陈巘就把笔墨纸砚搬到这树下,一笔一划的教清嘉写字。
陈巘见她神采恍忽,体贴道:“如何了?”看到她抱着一堆衣服,恍然道:“累着了?”
清嘉很尽力也很当真,只要一有空就勤加练习,偶尔陈巘不在她也会拿着他写下的字帖,细心临摹,垂垂的得了些兴趣,进步很快。
清嘉担忧,但他总说没事让她不要多想。
“你的性子再是当真不过了,”陈巘也偶然再画,搁置了笔墨,道:“我带你出去逛逛吧,你不是喜好吃东窕街的玫瑰酥吗?”
陈母直到见了药碗见底,这才和缓了神情,道:“今后这药你每天都要喝,”停顿半晌,又道:“当着我的面喝,免得你耍甚么滑头。”
清嘉转过脸,眼里亮晶晶的充满了等候,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清嘉有些吓到,不敢言语,但陈母犹不肯罢休,说话越加刻薄锋利:“你们6家还真是好教养,教出来的女儿竟敢跟长辈顶撞,如何,莫非你父母没教过你出嫁以后不得违逆公婆!?还是说你6家势大,女儿也趾高气昂,说不得碰不得了?”
陈巘刮了下她的鼻子,调笑:“妄自陋劣?”
清嘉呆住:“我的?”
相较之下,固然清嘉奉养陈母也很用心,每日存候,送药,喂饭都事必躬亲,不假别人之手。但陈母对她不甚喜好,似有成见,每次都有话说,清嘉脾气好倒是不恼,仍旧细心极力,毫不对付。
下了床榻,替她把头散开,调笑道:“瞧着甚么好东西这么出神,你瞧着我的时候可没有这半分当真。”
固然已经累极,但还是强忍着怠倦将换下的衣服抱着筹办拿去浆洗,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内里传来纤细的说话声。
陈母看都不看她一眼,清嘉仓促清算好东西出了门去熬药,身上的衣服也来不及换,待到重新奉侍陈母用过药后又守了在床边一会儿,一向比及陈母累极睡了以后才回房换了衣裳。
但是陈母的语气不容置疑,以是即使有百般不肯也只能临时应下。
陈巘一愣,笑道:“这有何难?”顿了一下,又说:“只是这画尚算不得上佳,我再别的画一幅送你可好?”
“看,这就是你的名字,我们就先从这开端吧……”
身子被他抱住,清嘉欣喜,正想开口就听得他语气俄然低了下来:“如何几日没有细看,你就蕉萃了这么些?”
陈巘知她口是心非,倒也不戳破,但看她如此欢乐内心也是高兴。
日子就这么畴昔,转眼间就到了隆冬,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榕树,树冠极大,亭亭如盖,固然阳光炙热,盛暑难耐,但树下却绿荫成片,非常清冷。
陈母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有些气味不稳,一阵咳嗽,清嘉乃至还来不及委曲就赶快为她抚背,但陈母一把把她挡开,毫不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