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婢女一愣，赶紧收回击，有些无措地朝来人福了福身，“奴婢见过二少爷，见过四少爷……”
“若薰。”他走到苏谨晨跟前，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二夫人面前一亮，忙道，“说来听听。”
李嬷嬷几不成见地皱了皱眉头，忙不动声色地迎上来，“这大冷的天，两个哥儿如何来了……快进屋吧，屋子里――”
这女孩子，实在太招人顾恤……也难怪向来不近女色的儿子，却独独对她高看一眼。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仿佛牵涉着身上的每一处神经，四肢百骸都跟着狠狠疼了起来……
“如何样，还能走么？”陈逸斐问，声音里带着他本身都没有发觉的严峻。
二夫人皱了皱眉头，不喜道，“到底是斐哥儿身边的人，如果这般，会不会太粗鄙了……且我刚才见她那言之凿凿的模样，所说应当都是真的……”
少女白瓷般的脸颊又红又肿，鲜红的血丝顺着嘴角缓缓滑下。
陈逸庭只呆呆地站在原地，失神地看着二人。
“女人……”
婢女吓得瑟瑟颤栗，惊骇地看向在一旁监刑的李嬷嬷。
本来……
心下顿时又冷了几分。
“统统都是奴婢的错……”苏谨晨攥紧袖中的双手，“……是奴婢孤负夫人期许……求夫人惩罚。”少女声音软软糯糯，带着欲语还休的委曲，别说男人，便是她听在耳中，都觉着有些不忍。
“虽说此次验明正身，还了你明净，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跟四少爷虽无轻易之事，却有瓜田李下之实。我本日若不罚你，也不敷以服众。”二夫人声音一顿，“但念在你这段日子奉侍二少爷还算经心，我也不狠罚你――只掌嘴二十，在院子里跪半个时候思过吧。”
两个小丫头从速上前搀扶起苏谨晨。
苏谨晨笔挺地跪在院子里，满身冰冷，心也冰冷。
一旁默不出声的个圆脸嬷嬷姓韩见状不由上前，笑呵呵道，“奴婢倒是晓得个别例，夫人如果觉着可用，无妨一试。”
“停止！”忽听一人冷声喝止道。
苏谨晨俯下身，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奴婢谢夫人恩情。”
两个女孩蹙了蹙眉，冷静退回了原处。
苏谨晨点点头，勉强朝他扯出一丝生硬的笑容，“能。”
“只探手出来，也非常便易。”李嬷嬷道。
说话间那人已来到近前，乌黑的眸子里见不到半点温度，只从嘴里冷冰冰地蹦出个字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