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谨晨见也刺探不出甚么,内心不觉有些泄气,只淡淡笑了笑,又朝两人客客气气道了声谢,便绝望地归去了。
“未几也很多。”那人想了想,诚恳回道,“我们翔月轩在这都城好歹也是有花样的,那天又是个大中午,配房里也有好几桌客人,大师听了动静都跑出来看——”那人俄然收敛了面上的玩世不恭,一脸正色道,“这事确切是我们把它办差了,本来世子爷捉了奸,便是对那郭怀仁要杀要剐,如何也挨不着咱头上。偏我又画蛇添足惹出这些乱子——不过爷放心,我们兄弟的命都是爷给的,将来便是东窗事发,反正拿这条命去抵了,毫不连累爷半分!”
两人正兴趣勃勃说着风凉话,外头俄然走出去个明眸善睐的妙龄少女。
“嗯……那谁说得准!”另一个婆子煞有介事道,“传闻出来的时候三小我都衣衫不整的……那郭大人更是直接让人抬走的,一起上疼得嗷嗷直叫,没有听不见的……”
“我们原是按着爷的叮咛,等肖玉郎跟郭怀仁那对假鸳鸯干柴烈火——”领遭到陈逸斐投来的冰冷目光,那人一顿,舔了舔嘴唇,讪讪道,“可这火候毕竟不好掌控……万一世子爷到的时候,那头已经偃旗息鼓了咋办呢?因而我就想了个别例,在他们屋里的熏香里放了那么一点点东西……这事儿我也是头一回做……必定是那老鸨子教得不对……这才……这才放得有些过了……等世子爷到的时候,那小子早操——”见陈逸斐眉毛一皱,他又是一顿,“连他老子都不认得了……”
陈逸斐挑了挑眉,“你们就一向在隔壁看着?”
“哎呀,是女人来啦!”两人见是陈逸斐身边的大丫头,忙把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笑眯眯迎上来。
“那也是没体例的事儿,自打他喜好上阿谁小白脸儿,做的荒唐事还少么?也不差这一桩……再者外人提及来,还只当是他把那姓郭的给强了,也算不上亏损。”那人说得仍不过瘾,又兴趣勃勃道,“您还真别说,那世子爷也是个无能的,本来咱哥俩都想好了,如果那狗杂碎真敢上他,我们就冲——”
间隔午餐的时候固然尚早,但厨房里的世人却已经繁忙起来。
满眼铺天盖地的红色……陈逸斐神情冷酷地站在窗前,身后那人低声回禀道,“远山怕爷怪他办事倒霉,不敢来回话,我就来了……”
“我原是看着丫头煎药,也是顺脚的事儿。”苏谨晨笑了笑,“刚才出去时模糊听婶子们提起甚么郭大人……不知你们说的是哪个郭大人?”
陈逸斐又好气又好笑,无法地摆摆手,“行了,这事我内心稀有。你们此次办事倒霉,归去找杜月领二十板子。”
陈逸斐沉着脸转过身,撩开袍子在鸡翅木圈椅上坐下,“你把事情颠末一五一十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