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馆里不是有端方……”
前面刚说过她八卦，现下就坐在一起，苏谨晨脸上也是觉着有些讪讪的。倒是绿萝，神情自如地在她中间坐下，还很随便地拿茶壶给她倒水。
“端方还不都是人定的？”绿萝嗤之以鼻，“既是三少爷的相好，嬷嬷们天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然每年查抄一次守宫砂……一早就撵出去了。
鹂莺馆的家姬们必须都在饭厅里用饭。
苏谨晨听了不由如有所思。
苏谨晨不由又想起本身那几个兄长――这些所谓的世家后辈，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馆里满是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儿，大师同桌用饭，同台练习，每日编排练练完了还能够聚在一起说说相互的糗事，相互调侃一番，日子过得的确不要太舒畅了。
……
“没错。”绿萝不觉得然地咬了口苹果，含含混糊道，“她是三少爷的姘头。这事儿大师伙儿都晓得。”
女人们或歌，或舞，或琴的累了半日，此时好轻易能够用饭，当然谁也不会客气，特别都是些十三四到十六七的女人，恰是长身材蹿个儿的时候，青菜豆腐吃得早就反胃，这时候天然十足朝着那盘罕见的排骨动手，只苏谨晨提筷的一刹时，盘中排骨就如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还仅剩了属于她的那一块。
苏谨晨因而放心在鹂莺馆住了下来。
“管？谁敢管？”绿萝仿佛听到天方夜谭普通，好笑道，“三少爷但是老夫人的宝贝疙瘩，就是大老爷偶然候看不过说上一句，都能叫她骂上半天。现在纵得这三少爷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整天就晓得在脂粉堆里瞎混――”绿萝抬高声音，红着脸奥秘兮兮道，“传闻他房里的丫头早都被他收用了。大师也只假装不知罢了。”
“以是，你是说盈雪女人，她……嗯，她跟三少爷……”苏谨晨犹踌躇豫地小声说道。现在跟绿萝混熟了，已经不止于开相互的打趣，偶然候还捎带着探出一两件陈府秘辛。
“你说的是，”苏谨晨笑了笑，“只是这类人还是能躲则躲吧。”真闹出甚么事儿来陈逸斐也不会放过她吧……
她的琴艺实在当真算不得好。年幼时被父亲安排着跟几个姐妹学琴，因感念生母出身，遂用心不肯用心学习，每日只聊胜于无地盘弄两下，还曾为此常常被师父惩罚。再到厥后她父亲见她确切偶然于此，干脆也不再强求，只随她去学个半吊子勉强能拿来乱来乱来人也就罢了。
绿萝只当是她惊骇了，遂安抚道，“你也不消担忧，他常日都在家塾里读书，平常日子底子遇不上。”她想了想，“便是哪天万一倒了霉被他相中，你只要不肯意，他也绝对不敢在家里胡来的――毕竟祖宗的端方摆在那儿呢，真撕破了脸谁也别想得着好！”
再说苏谨晨，自前次被她旁敲侧击了一番，内心一向惴惴不安，只怕她前面还会跟本身说出甚么“惊心动魄”的话来，不想对方却云淡风轻，对当日的事只字未提，仿佛甚么都没产生一样。苏谨晨本就是个费事的，见了如此这般，哪另有自寻烦恼的事理，因而学起琴来更是勤奋刻苦，还是以频频得芳嬷嬷夸奖。
很快，她们的午餐一盘一盘端了上来。
苏谨晨跟绿萝到的时候较着有些晚了，几个桌子四周都坐满了人，只余下盈雪地点的那张小桌子另有两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