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只担忧这个，倒是无妨事――那丫头进府才几个月风景，传闻先前儿一向在鹂莺馆打杂，昨早晨还是头一次登台，交来回回也就府里几个少爷见过……”郭嬷嬷慢吞吞地游说道，“再者如果把她放在其他处所，也挡不住三少爷动旁的心机……二少爷既然管了这事，今后怕也不会就那么听任三少爷混闹……到时万一真整出甚么妖来，你岂不更加难堪……”
老夫人想了想，不由点头，“你这么说也对。”那孩子要真想要人服侍，现在身边也不会洁净得跟甚么似的……虽说祖宗端方结婚前不给族中后辈安排通房，可那些早早就偷偷摸摸跟丫头作了怪的……实在要多少有多少。就连她身为陈家的大师长，也不过装聋作哑，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谁说不是呢！”老夫人叹道，“我原是想放着不睬，就让他老子狠狠清算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可他老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上回子为着他逃学，差点没把他打死！我毕竟是不忍心啊……”说着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夫人怠倦地摆摆手，“你也用不着安抚我，那孩子是叫我给惯坏了……我本身个儿内心稀有。”
老夫人听了半天没说话。
“如许……怕是不太好吧。”郭嬷嬷面露难色，“本来您明天偏袒了三少爷，就让二少爷有些不是滋味……如果您再如此措置……就是二少爷再未几心，这下子怕是也得在内心头揣摩揣摩了。”
“瞧你说的……这当祖母的哪有不疼惜本身孙子的呢？――别说是您了，便是我们家青山，那在家也是金啊玉啊的宝贝着呢。”郭嬷嬷安抚道，“等三少爷将来成了家，收了心，天然就好了，您也用不着担忧。”
“……他还好说，那点子小算计全写在脸上，又是个没长性的……”老夫人抚着腕上镯子，揣测道，“倒是斐哥儿……他随老二，心机重，我就怕啊……”老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是无法地摇了点头。
“这事我要再想一想……”半晌，才听老夫人的声音缓缓地在屋子里响起。“过会子你把那姓韩的丫头叫过来……过来让我瞧瞧。”
眼看着三少爷分开，陈老夫人唤了郭嬷嬷出来。
郭嬷嬷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提起过世的二爷，郭嬷嬷明智地闭了嘴。
老夫人叹了口气，换了个更随便的坐姿，悠悠道，“贰内心想必很不平气吧？”
郭嬷嬷笑了笑，接口道，“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可别嫌奴婢多嘴――三少爷此次也确是有些过了。”
“这如何行？”不等她说完，老夫人已经拧着眉斩钉截铁地打断，“把个姬子放在屋里，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要奴婢说，人是必定不能再在鹂莺馆待了。至于去哪儿……”郭嬷嬷假装揣测了一会儿，才渐渐地摸索道，“二少爷身边的汀兰早两年放出去嫁了人，现在屋里就芷兰一个大丫头，您说要不要……”
老夫人斜睨了一眼，“你想说甚么？”
郭嬷嬷见老夫人的语气似有松动，不由悄悄舒了口气，垂着眼朝她福了福身，毕恭毕敬道，“是。”
老夫人沉吟了半晌，不由点头道，“嗯……鸿哥儿最是个不肯亏损的……”因此道，“再不然，干脆就叫个伢子把那丫头卖了吧，也免得他们哥俩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