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吧。”他笑着说道，倒是不容回绝的语气。
“是啊……”陈逸庭失神地摇点头，不觉自嘲地笑了，“如果你不想要，谁又逼得你了……你天然是喜好她的。”
为了避开他，她做得莫非还不敷么？！
“……是。”苏谨晨垂眸应道，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的泪光，看着让人好不心疼。
府里那么多丫头蜜斯，为甚么那么等闲就能查出是她亲手所绣；
“……我只是……很感激。”苏谨晨深吸口气，轻扬起脸。她的目光和顺竭诚，被泪水洗涤过的眼睛非常清澈敞亮，正映出他有些错愕的脸，“感谢……感谢您――为我做的统统。”
白净如雪的肌肤上明显还挂着深一道浅一道的掌痕，红肿的脸颊明显就看得人触目惊心……可那淡淡的，淡的他几近觉得是本身错觉的笑容，还是晃了他的眼睛。
“要上药么？”他温声问。
陈逸斐蹙了蹙眉，还想再说些甚么――
娶妻娶贤，纳妾纳色……
苏谨晨微微一怔，赤红着眼眶盯着呈现在视野里那双熟谙的石青靴子……
陈逸斐吓了一跳，忙收回击，“……但是我弄疼你了？”内心忍不住烦恼：女孩子这般柔滑，他的行动还是卤莽了……
她缓缓地拧着盖子……双手却因为气愤而狠恶地颤栗。
屋子里一时静得出奇，只模糊能听到少女极轻极轻的抽泣声。
丫头们心领神会，不由也都松了口气，冷静上前给他解下大氅，便悄无声气地退了出去。
屋里垂首立了两个丫头，见陈逸斐出去，正要施礼，却被他无声制止，只朝她们挥了挥手，表示二人退下。
“我先走了……二哥……你归去好好安抚她吧。”陈逸庭先他一步开口，说完就毫不游移地回身而去。行走之间猛地一个踉跄，竟几乎被路上一颗石子绊倒。
他虽未结婚，可接办案件无数，太晓得深宅大院，红瓦高墙里那些见不得人的路数――受害者伤在私处，又耻于诉诸人前，只能任人凌辱欺侮……
“那你――”一双柔嫩冰冷的小手俄然悄悄地握上他的掌心。
屈辱的眼泪不受节制地落下来，她更加用了实足的力量……却没承想部下一滑，那盛着药膏的钵子瞬时掉到地上，滚了几滚，骨碌到一人脚边。
苏谨晨坐了一会儿，直到麻痹的身材垂垂有了知觉，才冷静从袖子里拿出丫头给她的一小盒药膏。
“当然。”他不容置疑道。“不然我也不会收了她。”
“真的……”
内心的某一处……仿佛被人拿把钝了的刀子生生割着，也跟着疼了起来。那疼跟着血液缓缓地流过四肢百骸――是被诬告的气愤，被欺侮的委曲，被伤害的哀思，也是……身不由己的无法。
陈逸斐俄然想起刚才在返来的路上，陈逸庭问他的话――“二哥，你……内心是喜好她的吧？”
一个在最狼狈的时候，都能美得让民气动的女孩子……谁又会不喜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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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紧药瓶的素手因过于用力而变得骨节发白。
“没有……再没有了。”苏谨晨点头哽咽。
“那是如何了？”陈逸斐怔了怔，像是俄然想到了甚么，神采顿时严厉起来，“你诚恳奉告我，她们是不是――”他微微游移了一下，最后才谨慎翼翼道，“还伤了你别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