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与碧桃点点头,提着灯回了前院。
“好渴,姐姐帮我倒碗茶吧?”魏娆舔舔嘴唇,撒娇地看着翡翠。
老天爷不开眼,百姓天然要找个替罪羊来骂。
翡翠想了想,跟了出来,亲眼看到四女人有没有挨冻,她才好去老太太面前回话。
魏娆坐了起来,双手接过茶碗,低头啜饮。
听着窗外纤细的落雪声,翡翠的脑海里又闪现出芍药精似的四女人。
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繁扬扬地降落,让这乌黑的夜晚都变亮了几分。
说来讲去,还是老芍药精最短长,年青的时候给元嘉帝当乳母,经心极力照顾了元嘉帝十几年,一边与先帝纠扯不清,一边哄得元嘉帝对她恭敬又孝敬,乳母与乳子之间的情分,传闻把太后娘娘都比下去了。
魏娆睡得并不平稳,她好冷,身材已经伸直到了极限。
“那边如何样?”魏老太太还在等复书儿。
听到铃铛脆响,守夜的丫环翡翠当即展开眼睛,掀被子起床穿衣点灯,一气呵成。
如果说四女人是小芍药精,四女人的母亲小周氏便是大芍药精,四女人的外祖母则是老芍药精。
被子铺好了,碧桃退后,翡翠捧茶上前。
热乎乎的汤婆子减缓了膝盖的疼痛,魏老太太舒畅地叹口气,对放帷帐的翡翠道:“你去后院瞧瞧,四女人身边都是小丫头,不会照顾人,哪怕冻醒也宁肯在被窝里缩着,她们不怕冷,四女人娇气,你去给她加床被子,汤婆子该用就用起来。”
翡翠震惊地说不出话,阳春下雪,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
碧桃被这声音吓醒,幸亏翡翠顿时道了然来意。
魏娆并不晓得翡翠脑袋里在胡思乱想甚么,喝了茶,她披上丰富的大氅,移步来到了窗前。
活色生香的美人,肤如初雪明眸皓齿,别说撒娇了,便是颐指气使,翡翠也心甘甘心折侍。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您快安息吧。”翡翠哈腰,重新帮老太太掩了掩被子。
魏娆没了兴趣,叮咛翡翠归去时慢些走路,回身回床上躺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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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魏老太太赏的旧袍子,翡翠一手提灯笼一手拎壶热水,沿着走廊仓促来到了后院的小门前。她有这边的钥匙,翻开门往内里一瞧,老太太担忧的没错,后院静悄悄的,四女人与守夜的丫环都没醒。
魏老太太摇点头,看眼窗户的方向,低声猜想道:“倒春寒,准是刮风了,你去取床被子盖我身上,再烧点热水灌汤婆子里。我这腿疼得短长,今晚怕睡不安生。”
魏娆打量一眼那袄子,只好道:“那你也给我找件袄子,我穿好了再去看雪。”
翡翠拍拍本身身上的厚袄子:“老太太都叫我穿这件了,您说冷不冷?”
被迫躺回被窝的魏娆哭笑不得:“那里就有那么冷了?”
翡翠托着茶碗站在床边等,目光自但是然地落到了被窝里的四女人脸上。
厥后太后容不下她,元嘉帝便赐了“寿安君”的爵位给她,送她出宫保养天年,使得四女人的外祖母成了新帝即位后都城诸位官夫人内里独一一份得了女爵的。
魏老太太点点头,闭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