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娆点头,问外祖母:“您有甚么话要我捎母亲吗?”
陆濯笑道:“最贵的,内人用不惯俗物。”
卷起圣旨,魏娆直视陆濯问:“我谅解与否, 对世子首要吗?”
接待外孙半子,寿安君仍然没有让王氏露面,菜肴一盘一盘地端上来,筹办齐备后,寿安君将服侍的丫环都打发了下去。
筹议好了,魏娆与陆濯一起去处寿安君告别。
铺子里有四五位女客,有母女有姐妹,本来都站在铺子门前看世子爷的热烈,此时见世子爷朝这边来了,慌得赶紧躲进了铺子。
陆濯笑着朝寿安君施礼,翻身上马,接离家快半月的小老婆回家。
魏娆是个重视实惠的人,陆濯言语辱她,她生愤恚慨, 但想开了实在也没甚么, 她与陆濯又不是真伉俪,拼集过几年便要分道扬镳了, 何必在乎陆濯对她的观点, 陆濯在她内心, 与那些长舌百姓没甚么辨别, 只是陆濯胆量最大, 敢当着她的面说那些刺耳的话。
“不敢不敢。”
陆濯接过胭脂,笑如东风地走出铺子,来到马车前。
寿安君摇点头,转头对陆濯道:“娆娆性子野的很,到了内里没人束缚,行事能够更加肆无顾忌,世子千万替我盯紧她,免得她肇事。”
魏娆挑开车帘,见他直接递了两个长条盒子过来,惊了惊:“这么多?”
陆濯表示车夫泊车,驱马靠近车窗,低声问道:“夫人有事?”
陆濯笑着对寿安君道:“老太君放心,我便是招不到新兵,也会将娆娆毫发无损地带返来。”
但是寿安君与陆濯就像亲外祖母、亲外孙半子普通,疏忽魏娆的顺从,你一句我一句相谈甚欢。
魏娆愤怒的视野当即又落到了陆濯脸上,这里又没有不知情的人,他乱叫甚么娆娆?该称呼她四女人才是。
为着这份歉疚,别说买胭脂,便是魏娆命他牵马,陆濯也会做。
“以此做赔罪, 女人可否谅解我之前的冲犯?”见她又在看圣旨上的笔迹了, 陆濯试着问道。
“外祖母,您多保重。”临别之际,魏娆抱住老太君,还是不舍了。
“娆娆,你要随世子去锦城吗?”寿安君体贴肠问。
陆濯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不消找了,再拿一套。”
“夫人,胭脂买返来了。”
再看街边那些一个个替陆濯可惜不平的爷们或妇人,魏娆的娇纵脾气还真上来了,眸光自街边的一溜铺面扫过,魏娆俄然挑起一角窗帘,朝马背上的陆濯悄悄咳了一声。
魏娆哭笑不得,最后看眼外祖母,回身上了马车。
陆濯视若无睹,出去后直接问胭脂铺的女掌柜:“可有香气平淡的桂花胭脂?”
一个时候后,车马进了都城,路边的群情俄然换了调调,多是替陆濯打抱不平的,责备魏娆脾气娇纵,受不得半点委曲。
魏娆要的就是这话,轻笑道:“他们越感觉我不值得世子对我好,我越想叫他们看不惯,那边有家胭脂铺,可否劳世子亲身替我选盒胭脂?”
他只是听客,作为被群情的正主,魏娆天然听不下去。
陆濯上马,一行人持续解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