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內监汇报结束,大干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抽出片布襟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严世蕃目送严守一快步奔去的身影,合上书房门,回身问道:“不知父亲又有何深招?”
严世蕃小步走到书案旁,一副灵巧模样地当真研着墨。
严嵩招手唤严守一到近前,从怀中拿出一枚小巧的金色令牌:“守一,老夫交给你一项重担。这是严府供奉院的金令,找三名供奉以你一道,旬日(十天)以内,将此几封信亲手送到。”
言罢,严守一挥袖而去,另有下人把小內监带到别处安息。
严守一躬身悄声说道:“文渊阁小厮报,夏言堆积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左都御史到文渊阁议事,从侧听到的夏言的只言片语来看,似是要对河道有些行动。”
夏言起家虚送世人几步到南阁外,回身与门口侍官仿佛私语几句,朝王杲说道:“司徒留步,周总宪也请留步,另有事件要商。”
王杲出声欣喜道:“行之兄且宽解,前几年严嵩势大,横行贪污,那些肮脏事现在有公谨兄主持查办,行之兄莫要再气,把稳伤身。”
严守一思忖了一下,说道:“你本日便不要回宫了。”
周用闻言立即接话道:“公谨,非是我多言,工部与河道,蛀虫之多超乎想像。疏浚河道?调集民工,置备工材,平常炊事等等,这些小吏小鬼捞钱的体例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如要脱手,还要做到一击必杀。”
周用与王杲闻言都立足与甘为霖和路迎拱手,又与夏言步入南阁中。
严嵩闻言,方才一向板着的面孔终究展露一丝笑意:“吾儿这是在怪为父了。为父且奉告你,玉族与为父谋着一番千万两白银的大买卖,也是为父真正能够悠长握持住宰辅之位做下铺垫。吾儿还是先专于江湖,历练一番再与为父深谋吧。”
严世蕃心中翻了翻白眼,但是还是恭敬隧道:“父亲,儿子知错了!但是父亲,您方才怒斥了儿子行事果断好久,只是不知父亲为何不在事前奉告让玉族抽身是父亲的意义,儿子更不晓得父亲与玉族的合作之深已经不是儿子能够资格参与了。”
“是,传闻夏言相送路迎和甘为霖时面如东风温暖。”严守一答道。
夏言沉沉点了点头:“行之兄所言甚是。以是依言看来,我等便从户部拨款和银钱支出动手,且让甘为霖去做,行之兄与众御史多加留意,即使甘为霖在严嵩的叮咛下收束了手脚,但是低下的蛀虫却不会有那等憬悟。”
严世蕃和严守一都莫不作声地看着严嵩施为,不敢妄开口言。
王杲点头道:“以是公谨兄借甘为霖之口讲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防备对策,实在不管甘为霖所言战略为何,公谨兄想必都会承认。只要河道这摊事向下履行,必定会有人暴露马脚。”
菜市大街严府侧门内的偏房,严守一细心地听着小內监的汇报,目光闪动。
严守一出了偏房,和护院头领叮咛几句,小步快走地走到严府后院严嵩的书房,轻手重脚地叩门:“老爷?”
周用瞥了一眼合门退出的侍官,抿了一口茶水,长叹一声:“公谨,河道的烂摊子终究有人清算了,周或人做那工部侍郎的几年,当真是……唉!”
严嵩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起家从书厨取出一副玉镇纸,铺展开几页信纸,说道:“吾儿,来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