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迪暗惊,大明朝的一二品大员不过是六部的堂官、内阁的大学士们。想不到连他们都靠着漕帮贩运黑货财。要晓得,走6路关税厘卡太多,将江浙的特产贩运进京,不晓得要花掉多少税银。
陈迪看了看6老帮主,欲言又止。
6老帮主说:“但讲无妨。”
6老帮主叮咛部下人道:“去上面仓里拿两件苏绣,一桶茶叶上来。”
6云飞是个急性子,不等他爹说话,他便抢着说道:“陈大人,你就说要我们帮甚么忙吧。你救了我们帮主,哦,也就是我爹的命,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6云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陈迪奇道:“一分不给?”
6老帮主跟陈迪又是一番深谈。陈迪见时候不早了,就和6老帮主告别,回到本身的柳叶船上。
6老帮将苏绣和茶叶递给陈迪,道:“大人请看。”
陈迪问:“多少?”
没一会儿,一个漕帮弟兄将两件苏绣,一桶茶叶交到了6老帮主手里。
6老帮主抬高声音道:“货主全都是朝廷命官。这些货有处所官的,也有都城里一二品大员的。详细是谁我就不便利说了。”
陈迪问6老帮主:“敢问货主是?”
6老帮主大笑道:“哈哈,我的陈大人,你固然聪明,却毕竟幼年!处所上的事情,竟然一点不懂。”
6老帮主持续说道:“陈大人想要往京里贩甚么货,直接跟老朽打个号召便可。用漕帮的船能剩下大笔的税银,不管运的是甚么东西,都只要赚,没有赔!”
陈迪道:“本来如此!”
6老帮主道:“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仇人。我们现在已经是本身人了,我也不必藏着掖着。就说我走的这一趟夏粮,一共才十三条船,船舱里便夹带了两万匹丝绸,上万斤茶叶,另有四万多斤阳澄湖的大闸蟹!这才是夏粮船啊!秋粮船是夏粮船的十倍,能夹带多少东西大人你本身算吧!这还不算四旬的盐税银船,各月的茶税银船。为啥朝廷里的各位大人,处所衙门里的各位老爷都对老朽这么个江湖中人以礼相待?因为老朽能帮他们赢利!并且是大钱!”
陈迪叹了口气:“唉,用漕帮的船运货进京是一条稳赚不赔的生财之道,这我清楚。可也要有货可贩才行啊!实不相瞒,我手头里没有本钱。我拿甚么进货啊?”
陈迪道:“要抗倭,头一件事是练一支精锐之师。天下无难事,就怕没有钱啊。要练兵,头一件事就是钱!6老帮主为朝廷办了这么多年差,你应当晓得,如果跟朝廷直接要军饷,一层层批下来,说不定就要比及猴年马月。这期间还会有御史言官们鸡蛋里挑骨头,有能够一道奏折就把你的军饷搅合黄了。以是我决定,本身经商赢利,赚得的钱,全数用来练兵。”
6老帮主道:“陈大人你晓得一斤茶叶从江浙运到都城有多少利润?”
6老帮主伸出了三个手指头:“整整三倍啊,我的陈大人!你要晓得,官员们头上的乌纱帽就是最好的信誉保障。加上这买卖是暴利,稳赚不赔,茶商们才不怕官员们认账呢!”
6老帮主笑道:“官员们哪有本身掏银子进货再贩进京的?全都是白手套白狼,白水捞银子!比方这茶叶一项吧,向来都是官员找到茶商,跟他们谈好代价,然后赊账!等货到了都城脱手变成现银,官员们才会拿着银子跟茶商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