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越是节节败退,锦衣卫便越是凶悍的向前扑去……
他箝制勒迫于上,她被胁责备于下,二人身躯交缠,脸脸相对,胸口相贴。这时女人才后知后觉的发明仿佛有些不对劲儿……
谢正卿紧跟上前,单手往巨石上一撑,便将她钳持在了怀中:“女人无需惊骇,我也只是想请女人帮个小忙。”
见他不言,她便恳求道:“英……豪杰,你如果图财,我身上有些碎银子和一筐柴,你固然都拿去!”
锦衣卫毕竟个个都是功底深厚的妙手, 初时因着对方的突入才有些抵挡困难,但略加调剂便占尽了上风。虽亦有负伤, 倒是无一死亡,倒是对方的黑衣人此时已死伤过半。
现在谢正卿就立在她身前,那高大的身量将她笼在一片暗影当中。
“你如果图……图色,小女子真未曾有。你睁睁眼就知我长的有多惨绝人寰……”归正她明知他睁了眼也看不见。
只是他拿帕子胡乱擦拭了几下后,因着脏物蔽目不得方法,不免令已感染了石灰的帕面儿再次揉入眼中……
他款款阖目而坐,不动声色,眉宇间自有矜贵风仪。
先前中了石灰脏弹以后,谢正卿已是双目暂失光亮。马车里被石灰粉末侵袭,自是不能持续安坐于内。
“啊——”女人应势而倒,就着那庞大的力道在地上滚了两圈儿……
恐吓于她的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未有展开过眼。且那端倪拧扯,似是在压抑着某种痛苦。
女人怔了怔,怯生生问道:“是要我帮你断根眼里的异物么?”
将黑衣人逼至势弱, 岑彦才大吼一声:“大人有令,需留活口,剩下的尽量活捉!”
不待她躺定看清来人,脖颈处已触碰到一股子阴寒之气。她不敢妄动的将余光下划,便见是一把短剑架在本身脖子上。
“噢,好,好。”边应着,女人怯缩的伸手接过谢正卿递来的帕子。
只是谨慎如他,言语间自不会轻敌懒惰,仍一副悍戾野蛮的态度低喝道:“别动!敢动一下你脑袋可就要搬场了!”
“英……豪杰,你这是要做甚么?”虽惊惧,可她仍保有一丝明智,眼下自是不宜激愤凶徒。
只是展开一看,上面已是沾满了红色粉沫,哪还能持续用。不过幸亏她随身带了水囊,一起也未饮多少,眼下冲刷个帕子倒还绰绰不足。
一听果然是个女子,谢正卿顿觉放心了很多。眼下本身材弱势微,荏弱的女子天然对他构不成甚么威胁。
山路蜿蜒通俗, 两侧怪石嶙峋, 一阵山风袭来, 携着毫无美意的诡谲臾凉。
他先是隔帘高呼一声:“大人!”
舆厢内空空如也……
闻言,只听得“咔嚓”一阵短促声响!锦衣卫们将刀柄反握,使得刀口调头以刀背示人,行动整齐齐截!紧接着,他们便再次压向已越渐稀寡的黑衣人。
一侧的巨石下,坐着一个风韵奇秀的男人,看似弱冠而立之间,身躯凛冽,骨健筋强。
分开马车后,又双目不能视,有部属们的庇护虽不至令他再度受伤,但眼睛已是疼的短长,稽延不得。在几支流箭擦身而过后,谢正卿决然挑选上山暂避。
黑衣人渐显胆小,几次后退,明显已知此战毫无胜算,只求多保住几条命留得从长计议。可何如锦衣卫仿佛一副死追猛打, 不活捉不罢休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