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见?!”朱誉晏重新将目光凝集到苏妁身上,语气显得焦唣。
……
岑彦移步圣驾侧,自案上取起玉盘时,怎奈袖襕不谨慎碰翻了圣上的斗彩三秋杯!使那玉液美酒溅了数滴在玉盘之上。
这会儿苏妁只一心惊骇了,也顾不上记仇,娄子越捅越大,如何结束?好好的一只龙凤呈祥玉盘,先是莫名的没了龙眼,现在连龙也没了!
汪萼,看来上回赔了女儿又折兵的经验,还是没能让他学会夹起尾巴做人。既然如此……
席间众臣也约莫看破了汪萼的企图。画龙点睛之说本就虚妄,汪大人这是硬将一个古来的传说逼进非真即假的死胡同里!如果这龙当真能点睛拜别,那便证明苏家所言非虚。若非如此,只能证明这是个假货。
谢正卿此人,办事老是让人猜不透。
只见几朵镶着金边儿的云彩叠织在一起,深深浅浅,似连缀的峰峦。
苏妁怔在原地,如尊泥塑木雕般,望着那空盘一动不动。
苏妁目怔口呆,缓缓转头望向汪伯伯。
苏妁侧眸瞪着汪萼的背影,终究明白爹爹常说的宦海诡险。到处是明枪暗箭,尔虞我诈,身处此中亦是难分敌友,难辨忠奸。就像当初令她为之忿不平的‘杨彼苍’,过后尸都城无人去收。妻推妾,妾推妻,本来此人竟是个仗着官威强娶强纳的淫棍!
接下来便听闻一声难辨意味的长笑,只见汪萼捊了捊斑白稠密的髯毛, 回身面向宝座玉台, 双手恭敬叠于额前:
她不知岑彦借以擦拭龙身的棉帕浸了锦衣卫惯用的化石散,更不知朝中局势已是到了这般剑拔弩张!
汪萼见苏妁这会儿不哭了,便持续慈父般的笑道:“妁儿所献的张氏先人这只雕件的确是个宝贝,那龙鳞刻绘的惟妙惟肖, 栩栩如生, 就连圣上方才都开金口说真龙呼之欲出了!”
杜家父子愣住了,李达愣住了,汪萼愣住了,帘幕后的大齐天子朱誉晏与肖后亦是愣住了!
闻言朱誉晏微怔,连他都因顾及着谢正卿而没敢直接准允,想不到谢正卿竟本身开口准了。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汪萼这较着是给苏家挖了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