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鹤紧紧盯着沈素心,一双眸中,那满满的狂喜、希翼,终究垂垂化作绝望、痛心。特别是,如果本来就未曾看到但愿,或许还会好些,但看到但愿,再打碎但愿,那份痛苦,实在是难以言状。
这一日一早,上官映秋起了身。这几日,她每日凌晨,第一件事便是先要去看二丫,随后才顾得上沈素心。毕竟,沈素心虽亦是算得沉痾,但,她这般病症,却毫不会轻易病愈。并且,她常日里,固然板滞,但也安温馨静,从不惹事。此时,最是焦急,最是令人担忧的反而是二丫。
沈奕鹤先前还不觉得意,拿起方剂细细一看,却顿时瞪大双眸!对沈素心的笔迹,他但是比上官映秋熟谙很多!
望着上官映秋紧皱的眉头,路家娘子忐忑半晌,才道:“四娘子呀,二丫她……究竟如何了?病得……病得很严峻么?”
上官映秋的话,再次在一半愣住了。沈奕鹤闻言,亦是鼻头微微一酸,转过甚去,不再去看老婆,脚下亦是加快了几分。
上官映秋闻言,不由哭笑不得道:“奕鹤,映秋不是说不该为,而是在忧愁,这二丫的病,究竟能不能治得好。映秋医术皆是学自mm,但先前也只是打动于mm仁心仁术,想要学得些许,在mm诊病之时起码帮得上忙。但是……映秋学医日短,即便从映秋嫁入你家算起,到家中出事,统共才多少光阴?何况,映秋亦是从未单独诊治过甚么病患,映秋的医术,不提也罢。但是,如果放在这小山村,映秋的医术但是要强过那些铃医甚多。即便是镇上,那些坐堂大夫,映秋也不感觉比他们差很多。如果二丫的病,映秋不能治,那便只要到县城去了。但是,县城当中,却不知……”
路家娘子闻言,脑中便是轰地一声响,顿时便感觉,面前仿佛有无数金星乱冒。但,上官映秋最后一句话,却也给了她些许但愿。她咬了咬下唇,轻道:“好……好……四娘子,我不打搅你,我站远点好了,你……你可……哎,但愿二丫没事呀……”
上官映秋心中顿时一阵欣喜,大声叫道:“奕鹤!奕鹤!你快来看,你快来看啊!快来看这是甚么?”
上官映秋轻笑道:“婶子方向。一应破钞,我们佳耦一力承担。”
“mm……mm!这是mm写的!”沈奕鹤顿时一脸狂喜,乃至比上官映秋更加冲动!他再也顾不得老婆,赶快冲进沈素心房间,抓住沈素心的手臂,狂喜道:“mm!mm!你……你好了么?”
上官映秋倚在门边,望着那对兄妹,眸中亦是现出痛苦之色。或许她与沈素心的豪情,还并未深厚到如此程度。但,她对丈夫沈奕鹤的爱,倒是无可置疑的。看到沈奕鹤如此痛苦,她亦是感同身受。
一边叫着,上官映秋一边满面狂喜之色,冲出房间,恰好碰上闻声而至的沈奕鹤。沈奕鹤皱眉道:“出了何事?如何这般大喊小叫?莫要惊扰了mm和二丫!”
固然这张药方,笔迹非常混乱,水准较之沈素心昔日,可谓是天差地别。但,此中细节,却还是有着昔日陈迹,熟谙的人,天然看得出此乃沈素心所书!
上官映秋沉默好久,才道:“婶子,说句实话,二丫的病并不如我先前所料那么简朴,恐怕……是大病。不过,我还不能肯定,容我好好想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