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来看,见沈素心苦衷重重,故意开解,但不明事由,倒是无甚结果。
沈素心闻言,点了点头。
沈素心正盯动手中的小刀入迷,身后却俄然传来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一个温婉温和的声音传入沈素心的耳中。
药先生一怔,喃喃道:“一向都是……”深思好久,才道:“真的一向都是?”
说着,药先生眼中掠过一丝怀想之意。少顷,药先生轻道:“素心,你可知,药儿来源,与你大姐姐附近。药儿之前,行医一世,见过很多分歧的医者。有的利欲熏心,眼中只要孔方兄,无所不为。有的但守本心,只求问心无愧。有的仿佛不食人间炊火,眼中只要医术一道,万分痴迷,不睬世务。有的蝇营狗苟,投机追求。药儿当初,地点的病院里曾有个教员傅,医术极高,且洁身自好,常日里滴酒不沾。但有一日,这位教员傅却喝得酩酊酣醉。药儿不解,待教员傅酒醒以后出言相询。教员傅说,他碰到了一个病人,乃是与他有杀妻之恨的人。当年,就是这小我,酒后驾车,撞死了教员傅的老婆。但是此人甚有背景,逃脱了罪恶。谁知,此次又是酒后驾车,重伤被送到病院。却巧之又巧,此人的主治医师,恰是教员傅。教员傅认出此人,恨之入骨,但仍经心救治,终究将那人从鬼门关拉了返来。”
沈素心轻叹一声,道:“素心……之前,可不是甚么梁国公府的九蜜斯,而是……而是十八蜜斯。”
药先生轻道:“素心,药儿给你讲个故事吧。”
药先生又是一怔。
药先生闻言一怔,眼中随即暴露一抹赞美之意。她将小刀还给沈素心,又拉着她来到院内一角的石桌石凳处坐下,才轻道:“药儿此来,有一事相询。不过若素心不肯答,便只做药儿没问,可好?”
沈素心一怔,又望了一眼药先生,略一踟躇,轻道:“素心曾答过,素心便是素心,一向都是。”
药先生一怔,望向沈素心,眼中尽是迷惑之色。
沈素心点了点头。
药先生微微一怔,旋即轻笑道:“给我瞧瞧,可好?”
药先生望了望沈素心,轻道:“药儿平生行医,然天下病人何其多。药儿虽自大医术,敢夸下海口,药儿救不活的人,天下再无人能救。但天下之大,却只要一个药儿。药儿所愿,寻能同时有医者德行与医者资质之人,将药儿一身医术,尽皆相传。然药儿平生,虽也收得几个门徒,但或资质平平,难尽得药儿之能,或德行有亏,不配身为医者。今,药儿观素心,资质极好,能当得起药儿传人。但药儿并不体味素心,不知素心,可当得起医者身份?”
药先生缓缓站起家来,轻道:“素心,药儿归去了。你且渐渐考虑,不必焦急。”
药先生眼中抹过一丝笑意,又道:“素心,那你以为,身为一个医者,最首要的,是甚么?”
药先生眼中划过一丝敬佩,轻道:“当时,药儿亦是不解。然教员傅言道,在病人面前,他是一个大夫。大夫职责地点,就是救治病人,哪怕这个病人与他有血海深仇。哪怕是救活他以后,再一刀将他宰了,但只要他是病人,身为一个大夫,就要极力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