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山略一沉吟,上前几步,拔脱手中长剑,斜斜向下,双脚不丁不八地那么一站,仿佛非常随便的模样,轻道:“来吧。”
那女子眼神微微一动,长剑却顺势划过一道弧线,剑势成圆,反向胡月山持剑的手腕削了畴昔!
胡月山怔怔地望着那女子半晌,俄然神采冲动起来,便是那乌黑的髯毛,仿佛也颤抖起来,颤颤道:“你……你是……裴……”
蓝心湄微微一怔,向她行了个苗人礼,轻道:“敢问中间,究竟是甚么人?当真熟谙心湄?心湄感觉,中间仿佛有些熟谙。但却总也想不起,可否请中间奉告高姓大名?”
那女人轻笑道:“某只是无足轻重之人罢了,也难怪蓝教主记不起。至于姓名。药姐姐平生与药为伍,以药为姓。那某也狗尾续貂一番好了,某平生与剑为伍,为剑,亦曾落空甚多,无妨也以剑为姓好了。”
倒是剑先生带来的那位年青人,倒是一脸轻松,嬉皮笑容地朝世人拱了拱手,便紧跟着剑先生进了屋。不过,世人却都并未过分在乎此人,只觉得,此人或许是剑先生的弟子或是子侄之类,跟着长辈出来见见世面的。
云四郎望了那人一眼,眸中微微一闪,又望了望蓝心湄,沉吟了半晌,自语道:“天下间,敢向胡老拔剑之人,还是女人……谁?”
胡月山一怔,那女子便又高出半步,长剑倒是又顺着胡月山的长剑向前削去,与胡月山剑格悄悄一碰,却已然收剑后跃,还剑入鞘,眉眼微微一弯,向胡月山抱拳道:“承让。”
胡月山剑走直线,而那女子剑势倒是走弧线,天然比胡月山要远一些,待到那女子长剑削到胡月山手腕之时,恐怕,胡月山的长剑早已将那女子的咽喉刺穿!
那女子缓缓举起长剑,遥遥指向胡月山,轻道:“获咎了。”
这一招,倒是有些同归于尽的意义了,但那女子却全无和胡月山冒死的设法,霍然后退半步,长剑却又划过一道弧线,自上而下朝着胡月山的长剑压了畴昔!而在两剑订交之际,她长剑倒是一偏,剑脊压着剑脊,强即将胡月山的长剑压了下去!
此次,两人局面刹时倒转!如果胡月山稳定招,倒是那女子手中长剑,怕是要先感染胡月山的鲜血了!胡月山眼神微微一凛,长剑倒是向下一削,鲜明转向了那女子的手腕!
此话方落,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却道:“仿照药先生之行,以剑为姓。那就该当称呼中间为剑先生了?”
剑先生微微一笑,轻道:“现下,我们是否该当会商一下,稍后究竟该如何行事了?”
这屋前,乃是一片空位,虽不甚大,但两小我参议剑术,却已然充足了。其他世人见状,都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而那女人身边的年青人望了望她,又望了望胡月山,仿佛愣了愣,俄然诡异地一笑,赶快朝着一旁走了几步,却恰好走到了蓝心湄身边,双臂环绕而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胡月山呆呆地望着那女子,望了好久,才喃喃道:“剑先生……剑先生这个名字,配得上你……哎,我的确是老了……”
蓝心湄望着那女人,不由微微有些迷惑。她总感觉,此女她仿佛在哪儿见过,但仿佛又极其陌生……
只见,屋外站着两人,一男一女。此中男人约莫二十出头,穿着华贵,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能够想见,若他是江湖中人,几十年后或许又会多了一个老怪物。而那名女子,看上去约莫三十高低,手中提着一柄长剑,青纱蒙面,素净淡然,恍然当中,却令在场的人们仿佛感觉,见到了已然过世多年的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