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转头看了看四位副审，轻笑了一声：“如何？不审了？”
堂内一片温馨，只能闻声大堂外皂隶们大声复述着方才朱攸宁的供词，另有百姓们的喝采声。
堂内的杨阁老、姜阁老以及副审官们，站着听罢了“圣祖爷”的事迹，这时已经没法在用“孤男寡女”“德行有亏”来进犯朱攸宁了。
税收太少了，实在都不敷弥补燕绥所用的银子。
朱攸宁的话，听的杨阁老、姜阁老以及各位旁听的官员哄堂大笑。
“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弟子，为了避嫌，扣问此女便交给四位大人了。”
方晋瑞恰好为了避嫌，说了不会亲身鞠问朱攸宁。
“民女虽因贩子身份，少不得要在外驰驱，但民女从未做过有辱斯文之事，与燕伯爷即便是再好的买卖火伴，毕竟男女有别，民女实在不宜长途跋涉从杭州府赶到这里。
曹德秋更是哈哈大笑，指着朱攸宁骂道：“你一个贩子，还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你会晓得甚么是大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不但公堂之上信口雌黄，还美意义欺侮‘大义’二字？的确该死！你这类人，将你叉出公堂都是便宜了你，真该赏你一通水火棍，也算是清除大家间！”
方晋瑞说着便冲着身边三法司来的官员和顺天府尹拱了拱手，随即竟负手走到了一旁站立，盘算主张不肯发话了。
黄河下流的工程还在持续，他都能够设想银子就像填无底洞一样流水般的花。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决定以燕绥有生之年本地税收作为回报。
方晋瑞面色安静，手内心却出了汗。
如此唾骂，当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大堂以外皂隶将里头的话传给围观百姓，百姓们都大笑起来，对着堂内跪着的朱攸宁指指导点起来。
一提修整河堤之事，一向受国库空虚滋扰的天子便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一方面，他实在感同身受。
“那么本官叨教你，你一个女子，大早晨的，你在燕澜清家做甚么？
朱攸宁说到此处，用袖口试了试眼角的泪，凄然道：“黄河水患，百姓流浪失所，燕伯爷一向在努力于修整河堤，修桥铺路，为百姓重修故里。
一听方晋瑞提起的这六小我，大堂上稍有见地的便都震惊了。实在是因这些人都小驰名誉，一个小女子，竟能同时与包含方晋瑞在内的七小我学习，究竟是甚么来头。
不过方晋瑞不扣问更好！
“多谢圣上！”
朱攸宁说到此处，便抬开端来对着上方拱了拱手。
天子如此畅怀，且劈面表扬贩子的大义，就像是重重的巴掌抽在现场保守派文臣的脸上。
“好，好好！想不到你等贩子，竟然如此心系国度和百姓！当真担得起大义二字啊！”
“回大人，民女杭州府富阳县朱氏。”
其他三位副审官和姜阁老带来的几位都点头。
天子面带忧色，冲动的负手踱步，点头又道：“杭州商会果然是一群义商啊！此等仁义之举，当赏，转头朕会亲笔提下匾额，由你带回杭州。”
他们口口声声说贩子多奸，不义，贬低贩子的职位，乃至因为燕绥和朱攸宁是贩子，就直斥他们品德低下，说的话都不成信。
“沈修撰！方才朱氏所言，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