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宁笑着看向一旁一个五六岁穿戴嫩绿色锦缎袄的小男孩，笑着道：“这就是欢哥儿吧？”
朱攸宁摇了点头：“我没那么多的时候陪着壮哥儿。不过壮哥儿和十六很亲。”
燕绥被她如此说法逗的噗嗤一声笑了，“说的仿佛我是甚么山头的匪首一样。”
“好啊。北哥可一向都急着你的酒呢。”
说到此处，朱攸宁才认识到本身竟絮干脆叨的与燕绥说了这么多琐事，不免有些讪讪。
朱攸宁披着大毛大氅和燕绥并肩站在廊檐下，看着东西两边天空上绽放的灿烂焰火，内心不由得驰念起家里来。
“当初我爹救济的那些与我春秋相称的孩子，现在都大了，因为识字，有些聪明的还通算学，跟我爹学会了算账，现在都找到了不错的活计做，也会反过来帮衬养济院。
“你能在堂上帮我作证，已经是帮我的大忙了。我若再盼望着你让你去筹钱，岂不是太厚脸皮了？”
朱攸宁笑着道：“只说我去了。我还不知你家里甚么样呢，琼州离着这里实在太远了。”
话及此，燕绥轻笑起来，桃花眼下标致的卧蚕让他的笑容格外敞亮。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她的辛苦。因为他与她的经历是类似的。
过了初八，朱攸宁再度与燕绥告别。
吃过饭，朱攸宁道：“恩师要留在京中，常住堆栈非常不当。不如……”
“看来你虽事忙，学业还不至于荒废。你虽是女子，没有金殿传胪的机遇，但也不要孤负了这些年的尽力。”
朱攸宁点点头，发明燕绥只提外祖父家，且言语中说的并不详确，她便猜想此中或许有甚么不便利说的，她也就体贴的没有细问，只道：“你过年也不回家去，想来你家里人也都驰念你了。”
燕绥见她游移，也俄然感觉本身的发起太不铛铛。
朱华良不知他们到来的动静，果然不在府中。出来驱逐朱攸宁的是朱华良养在杭州的外室曹氏。因曹氏为朱华良诞下一子，现在已经抬了姨娘。这里又不消晨昏定省，曹氏又知进退，将朱家理睬的井井有条。
朱攸宁叮咛画眉和百灵谨慎的将这些御赐之物都收好，就与燕绥一同在前厅落座。
朱攸宁想起家里的事，面上就都是笑容。
“姨娘谬赞了。”
燕绥却很感兴趣的笑着道：“令尊是个值得尊敬的人，这世上标榜本身品德的人很多，但真正肯为了顾恤弱者去支出，且几年如一日的人又有几个？”
“现在的日子我挺满足的。”
方晋瑞见朱攸宁来，二话不说，先是抽冷子考较了她一番，直将她问的都冒了汗，才对劲的点头。
燕绥低头看她，“相互相互。”
归去的路要比来时轻易一些。一则他们路上筹办更加充沛，二则，越是往南边走，路就越好走，气候也越和缓。
佛八爷、飞龙汤、扣肉、十六等人都与燕绥和燕管家道了别。车队就缓缓的踏入一片荒茫的雪原当中。
朱攸宁抱愧的笑笑：“多谢你的美意。只是我筹算先去杭州，将银子的事办好了也能了结一桩苦衷。怕迟延的久了会生出变数来。”
燕绥这才道：“你不必有太大的压力。四十万两白银虽是巨款，但若实在不成时我也能想体例凑出来。杭州商会的事你实在不必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