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说好动静呢。”
二人嗟叹一声,认命地从腰包里摸出预备买酒喝的几块碎银,“喏,归去买点吃的!”
华笙赶快跟上去,“王爷,她这是想投奔您的意义?”
话未说完,少女如同吃惊的兔子,捂着帽檐后退一步,警戒道,“我这般花容月貌怎可等闲示人,还是就此别过了!”
说话间视野上高低下错落在少女身上,青色的衣裙是粗布的,许是穿久了洗得有些发白,袖口另有几处磨损,这确是平凡人家的女儿无疑,只是这头上的帷帽……
“不,”萧辰点头,“只是摸索的意义。”
秋洄一怔,“坏动静。”
说着作势罢手就要跑路。
阿括不知从那里转出来,抱臂看向她,没有责备,只道,“我这里有一个好动静和一个坏动静,你要先听哪个?”
罩在脑袋四周的长纱跟着这行动荡了荡,一名侍卫忍不停止抬到半空,生硬了一瞬又放下,不知为何,这女人给人的感受怪怪的,辰王府再不济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王府啊,他们再是驯良可亲到底揣着利器呢,她竟是一点不安局促都没有,莫非是个没脑筋的?可依着方才的夺目样儿又不像。
“摸索?”
守门侍卫相视一眼,紧跟上前。
少女点头,“就这一句。”
“她胆量一贯很大,”萧辰捏着玉牌轻笑,视野还逗留在那处街角,很有深意。
这便是赤裸裸的讹诈了。
二人反应过来忙拱手,将玉牌呈上,又将方才的事详细交代了。
“就这一句?”
沈溯?
她可不感觉萧辰会和那两个侍卫一样好骗,他们之直打仗的也很多了,凭着萧辰狐狸一样的嗅觉,定能一眼认出她。
“我要先故意机筹办。”她又弥补道。
秋洄摸脸一笑,却比哭还丢脸,默了一会儿缓缓蹲下身,一手将帷帽抱在怀里,另一手分出一根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里有一只蚂蚁,每次当它吃力爬到圈边沿时,都会被那根手指给无情地拨返来,但那只蚂蚁没有放弃,仍旧一次又一次地往外爬……
华笙恍然大悟,“可,可王爷总不至于为了她去大理寺劫人吧。”
“她好歹是自在身,真正陷于水火的人现在正关在大理寺大牢里呢……”
最起码天子脚下,悍贼不敢放肆。
“沈溯住在南城门四周的一间堆栈,仿佛这两日会出发。”
“不可!”
“你感觉我女装如何?他们能认出来吗?”
秋洄只当没发觉二人的目光灼灼,不舍地摩挲了下掌中温润的玉牌,还是乖乖放到了男人摊在面前的大掌中,感喟道,“实在那人还让我捎句话,但这大热的天一起走来,我连口水也没喝上,肚子又实在饿得紧,便甚么都想不起来了……”
萧辰无声地从王府走出来,见二人呆呆愣愣望着一个方向,猎奇探头,却只捕获到半个青色的身影,转眼消逝在了街角。
上彼苍?
顿了顿,收回视野迈开脚,“走吧,方大人怕是该等急了。”
虽隔着面纱,能觉出她在咧嘴笑,大胆地凑上前,掩嘴低声道,“君救我于水火,我助君上彼苍。”
“好险,差点就被辰王爷瞥见了!”
守门侍卫发觉到她言语中的窃喜,忙喊道,“女人且慢!”
他不是一向住在皇宫里吗?甚么时候搬出来的?
这事理秋洄是懂的,不由苦笑,“真真是前有豺狼后有猛虎,我本日才体味到何谓四周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