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侯夫人边写边垂泪,看的刑部高低都动容。
北宁侯世子的尸身还在刑部,没有送回护国公府。
柏景轩。
杀人凶手不是别人,是靖安王的儿子。
她只是心疼王爷罢了。
靖安王没来刑部,护国公也没有。
王妃感喟一声,甚么也没说。
北宁侯夫人哭了半晌,望着刑部尚书,“杀人凶手呢?!”
哪是她多心,远儿咳嗽一声,她都能担忧大半天。
毕竟只是外甥,没事理死了外甥,在娘舅家办丧事的。
王爷身为父亲,想救儿子也无可厚非。
既然是条走不通的路,又何必难堪王妃?
王爷进了屋,王妃见王爷愁眉不展,肝火难消,她道,“王爷是想让我去求太皇太后?”
痛哭到半夜,实在等不及,车夫披星戴月赶的路。
那是太祖天子给太皇太后傍身之用,太皇太后当年曾拿出来救过她父亲,只是她父亲心灰意冷,挑选了以死明志。
在城门口等了半个时候,城门一开,就进了城,直奔刑部。
她固然是嫡母,但这么多年,她并未遭到过梅侧妃的恭敬,二少爷也从未唤过她一声母亲。
刑部尚书道,“刑部还没有收到状纸。”
求王爷拿兵权换儿子这话能摆在明面上讲吗?
再者,普通性命案都要等结案了,再由家眷领回尸身安葬,万一有事,总不能再把入土的棺材刨出来吧。
这两个字刺疼了北宁侯夫人。
这回北云侯世子提了几次,被北云侯夫人回绝了,实在拗不过儿子,这才说写家书问问。
有如许病急乱投医的娘,做儿子的没得死的更快。
留下王妃看着王爷的背影发楞。
说完,王爷就走了。
王爷看着王妃道,“你别多心。”
二少爷入狱,还是因为杀人入的狱,梅侧妃再如何担忧都不为过。
这要传到皇上耳中,还不得把皇上气的够呛,先要了她儿子的命?
三年前,北云侯世子十五岁,回京待了半个月,就死活不肯回誉州了,北云侯夫人连哄带骗,最后是小厮押着上的马车。
梅侧妃被王爷禁足后,王府就安静了下来,王府外就没那么安静了。
看到留信,北宁侯夫人就让丫环清算行李,孔殷火燎的坐着马车往京都赶。
王妃道,“我能够去求太皇太后,但我要远儿永久……。”
凡是他进京,先去的护国公府,让护国公世子陪着在街上漫步一圈吃顿饭,也不至于断送掉小命。
普通权贵之间产生纠葛,刑部普通都缓缓再断案,因为变数很多。
这性子在誉州没人敢惹,可京都权贵各处,不是甚么人护国公都罩得住的,天子脚下,也是大夏朝最能够讲理的处所了。
丢下这一句,北云侯夫人就出了刑部。
丫环婆子跟在一旁劝,一个个都眼睛肿着。
北云侯夫人气的浑身直颤抖,“拿笔来!”
明天一大早,北宁侯夫人就心神不宁,一起催着车夫赶路,紧赶慢赶,傍晚在驿站歇脚,就碰到了护国公府派往誉州传话的小厮。
北云侯拥兵誉州,估计他这边拿免死金牌救儿子,那边他就该举兵造反给太皇太后施压,要太皇太后收回免死金牌了。
毕竟誉州间隔京都快马加鞭也要些日子,何况送信一来一回了。
刑部摆了好几具尸身,都蒙着白布,北宁侯夫人一眼就认出哪个是她儿子,扑畴昔就是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