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晴和,阳光灿然。炎府内一众内眷罗氏带领下出府上轿,一行人迤逦往洛州城南普渡庵而去。进到普渡庵中,管家炎泽令府中小厮们将恩赐香蜡油纸等抬了出来。静真领着世人去佛殿内上香礼佛。
那小姑子应了托了茶盘出去了。汐颜便站起来向罗氏道:“婆婆,我前几日让这庵里小师父素清帮我临摹一副观音像,想绣了捐给庙里,表我些微敬佛礼佛之心。这会儿我想去看看,看那画像可画好了?”
转过身来,却见从本身身后巷子上走来了一大群人,为首是婆婆罗氏和静真师父,以及扶着婆婆赵嬷嬷,前面儿是炎无忧,王姨娘,焦姨娘,再后边儿是此次来普渡庵中上香礼佛各房随行奉侍丫头婆子们。
素清欠身,“那恭敬不如从命,我便还是叫你三妮罢,你也叫我荷香。”
一面说,一面伸手去夺那绢子。谁料王大元却似早知她会来掠取手中绢子普通,将手一扬,汐颜一抓之下却落空了。
汐颜被这俄然呈现人吓了一大跳,一只手抚胸前,定睛细看面前拦住来路人,见他穿一身宝蓝底玄色步步高升团花直缀,头戴万字巾,脚下穿戴直筒皮靴,恰是那日王姨娘房中碰到青年男人,被王姨娘称作自家侄儿便是此人。
素清皱了皱眉道:“三妮,你这里等等我,我去拿两双木屐来穿。就这么着去,怕鞋袜都给浸湿了。”
她们如何来了?汐颜有些不解地想,正愣神间,一群人已经步走到她身边儿。随即只见罗氏伸出一只手指着慕汐颜,冷着脸问非常活力得问道:“媳妇儿,阿谁男人是如何回事?你……你真是不知廉耻!你可晓得,你这会儿是有夫之妇,即便是想嫁男人,也得比及三年后,我无忧孩儿度了劫才可。可你现却……却这园子中和陌生男人搂搂抱抱,实是有辱我炎家家声,不配做我炎家儿媳妇。亏我和老爷对你那般好,小门小户女儿,真是没有家教,委实是水性杨花……”
因而便见她对那送茶来小姑子说,“烦小师父出去对她说,我就来。”
上完香后,静真又领着世人去静室内憩息吃茶。汐颜才喝了一口茶,有送茶小姑子她耳边轻声说了句:“素清让我带话给施主,说她观音殿外甲等你,有话和你说。”
“好,你去罢,我这里等你。”汐颜站住对素清挥了挥手。素清回身一径去了,汐颜无聊四周打量这四周普渡庵后园。这条通往素清禅房石板路旁是一些桃树和梨树,现在都是光秃秃,树枝上挂着一条条雪条儿,夏季阳光洒上边儿,微微反射出些晶莹来。树林中间或有一声不着名鸟叫,显得这雪后园林分外沉寂。
雪后普渡庵后园中,地上和枯树上都积着雪,只是园中通往各处石板路倒是打扫了积雪,石板上只要微少积雪。汐颜和素清走了一会儿,只见路上积雪化开,石板路上有了些浅浅小水坑。
因而慕汐颜抬脚便走,谁料那王大元却赶上来将她衣袖一拉,口中道:“慕氏汐颜,这绢子上这几个字委实绣得好呢……”
“啊!那不是大奶奶么……”汐颜身后一群人中有一人非常吃惊得尖声喊叫了起来。
懒得和此人说一句话,汐颜回身便欲来往路行去。谁想那王大元却喊了声:“小娘子且慢,你瞧这是甚么?”
“嗯”赵嬷嬷点头,看了站不远处沉默堕泪汐颜,随即道:“那师父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