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攻讦”的一狼一狈皆是有些傻眼。
从古至今,汗青上的废太子大多不得善终。若不是为人顾忌被暗害,便是被京中欲加上罪何患无辞,一道圣旨赐死……更有甚者,另有在封地整天战战兢兢,终究烦闷而死。
见渊王俄然没了行动也没了声音,只看着颜绾出了神,棠观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将自家王妃挡在了身后,冷冷不语。
俄然,一有些温润的男声在马车外响起,但却带着些颜绾熟谙的刺耳。
“渊王殿下。”颜绾伏了伏身,淡淡的开口。
话一出口,晋帝便悄悄的咳了几声,但却还是刚强的以手撑着窗棱,略有些浑浊的眸子里映着远远的宫殿一角,“咳……来了?”
棠观一怔,也侧头看向颜绾,目光有些庞大。
难怪百姓们都说,若在诸皇子中,评一个与当今圣上最为相像的,那必定非这位渊王殿下莫属。
得空已经候在马车边,见颜绾也掀了帘,便赶紧上前将人扶了下来。
被棠观护在身后的颜绾冷静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暗自检验起本身做下的那些“肮脏活动”。
第十一章离京
那决计夸大的“庶出”二字,让颜绾有些不舒畅的皱了皱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棠观的声音虽冷硬,但却自成风骨。
“四哥。”渊王唇边牵着儒儒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视野错开棠观,轻飘飘的落在了颜绾身上,“这位……便是四嫂吧。”
看着棠观朝乾清宫的方向拜了又拜,颜绾微微一愣,只感觉他周身仿佛生出些烁烁的光彩,仿佛将那宫墙下的暗影逼退了两三尺开外,一派明朗……
“儿臣拜别父皇。”嗓音降落,但在这巍峨宫城下的茫茫雪地里,竟是掷地有声。
鎏金香炉里按例点着龙涎香,但却没有墨香的稠浊,像是少了些甚么。
这话可比她的绵里藏针霸气多了qaq
马车缓缓朝背叛紫禁城的方向驶去,颠簸中,缓缓放下车帘的颜绾俄然有些不安……
嫡宗子……
“……蜜斯?”得空看着颜绾缓缓走到肃王身边,也慎重的朝乾清宫的方向膜拜,惊奇的唤了一声。
车轮声在不堪重负的雪地里碾压出轻脆的响声,仿佛在预示着甚么。
一闻声颜绾那清冽的嗓音,渊王倒是可贵的愣了愣,目光在颜绾的面上多逗留了半晌。
不高兴 ̄へ ̄
“你同陆无悠狼狈为奸,做的那些肮脏活动莫非还少么?”
“……”腕上一紧,带着有些熟谙的温度。
想当初,这臭小子拜见本身时,都得远远的站在屏风外,恨不得昂首帖耳。现在倒好,她反倒得向他施礼。
保卫六名,武力值低等。渊王,武力值中等。肃王,武力值高档。
晋帝本来还想说些甚么,但张了张唇却还是作罢了。
“……”晋帝偏头,又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徐承德。
徐承德跟了晋帝几十年,被如此一瞥,立即心领神会,“肃王妃瞧着是个懂事的,虽是庶出,但老奴觉得,倒是不比荣国侯的那位嫡蜜斯减色半分。可见之前获得的动静并不假……陛下且放宽解。”
“陛下……”徐承德心头一酸,赶紧疾步上前,伸手便要将那大开的窗户关上,“这么冷的天您如何能站在窗口吹风呐?如果被寒气侵着了,龙体有恙,老奴可如何向太医们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