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也交头接耳起来,很多人也为颜绾感到可惜,只差一点便能将这统统的花灯都拿走,竟是卡在了这最后一盏灯上?
一眼看上去,便是位高门大户的闺阁令媛,只是……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如何越看越熟谙??
在世人羡慕的目光中,被花灯包抄的主仆三人终究挤出了人群。
“……”棠观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正色开口了,面具下看不清神采,但一双黑眸倒是烁烁,“这上元佳节猜灯谜本来就是扫兴,独乐不如众乐。她将这统统的灯谜全解了,这襄陵城的其他百姓另有何兴趣?”
有几个也猜中答案的人在圆台下叫出了声。
这一会儿的工夫,台上的颜绾已经又得了一圆灯笼型花灯,台下又是一片唏嘘声。
棠观悄悄的看着台上唇畔笑意浅浅的颜绾,冰着的脸还是冰着,没有说话。
那接灯的男人笑着点头,“的确是云吞,这白雀灯便归女人了……”顿了顿,他又昂首看向半空中的花灯,“女人可还要持续?”
顾平顿时有些崩溃。说好的心系百姓呢?说好的不懂事呢?
“夫人……”憋了半天,他也还是只憋出了最惨白的夸奖,“真短长。”
一出人群,颜绾便叮咛豆蔻和颜绾各挑一个喜好的花灯,本身留了一个浅显的兔子灯,然后便回身,号召那些还盯着她们手上花灯看的少女和女孩过来。
而错落的花灯下,站着三个戴着面具的女子。
“……”顾平被这番正气凛然的说辞噎得几近说不出话,不由有些惭愧的低下头。
不是说成心中人么?那又何必特地在这上元佳节散开辟髻“招蜂引蝶”?
殿下不愧是殿下,就连个射花灯猜灯谜,都心系百姓……
对于不近女色的肃王殿下来讲,女子换了件衣裳能够都是极难发明的事,但是这一次,他倒是瞧出了颜绾的窜改。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盏莲花灯,这些围观的浅显百姓乃至另有些等候颜绾能博得这最后一盏,完美美满的结束。
……散开了发髻。
而站在正中间的女子,一袭藕荷色云雁锦衣,潋滟的灯光在那月红色长裙上铺散开来。脸上的妃色面具在颊边半垂下两缕流苏,尤衬得肤白如玉。长发未绾,只别了几朵珠花。
豆蔻悻悻的闭了嘴,只垂眼盯动手中的白雀灯,心对劲足。得空则是一向默不出声的跟在颜绾身后,提着一盏灰不溜秋的圆灯笼。
目睹着颜绾又拿走一盏花灯后,半空中只剩下最高处的一盏莲花灯,顾平忍不住有些冲动起来,“主子,本来夫人压根不消您送花灯呐!她只差一个就能把统统花灯赢归去了!”
那戴着深紫色面具的侍女手执做工粗糙的小弓箭,悄悄松松便射下了第一排最右边的白雀灯。
“嗖――”
如何能用另一个字代替“武”字呢?
人群后,顾平已是目瞪口呆,仿佛只是一眨眼,半空中那些花灯便已全数落下,只留下交叉的几根细线。
颜绾挑了挑眉,“我只是见她们喜好便送了……没有多想。更何况,不是你让我全赢返来的吗?这么多花灯,全带回堆栈很多招摇?!”
这一道灯谜较着比上一道要难些,圆台下的扳谈声少了很多。
顿了顿,朴重的肃王殿下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不懂事。”
人群后的顾平仍有些摸不着脑筋,悄悄转向棠观,小声问道,“主子,为何酒徒之意不在酒的答案是……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