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息咬牙,别扭的拍了拍棠遇方才搭过的肩,下认识的向中间挪了一小步,“我有斗笠,智障。”
“吓!”乍一瞧见奚息,他有些傻眼,“你,你从哪冒出来的?”
“我这些光阴老是会想,北燕只给了一月的时候。如果一月之期到了,那在皇宫行刺的凶手还没有涓滴下落,北燕对大晋出兵,陵修他又会落个甚么了局?”想起这些光阴他和棠观毫无眉目的调查停顿,棠遇头疼的更短长了。
“奚息。”衣袖俄然被扯住。
“公子……璟王殿下看起来仿佛有苦衷,您要不要畴昔看看?”
但是这动听的声响却也没能让犯困的乞丐抖擞起来,俩人耷拉着眼皮,有些对付的点着头吐出了一句含混不清的话。
就连寥寥长街上偶尔颠末的一二行人,面上也模糊带着些难以捉摸的忧色。
如果放在平时,现在他定是要炸毛了,但是本日……
一听棠遇提起拓跋陵修,奚息的面色也一样僵了僵。
“就是囚禁。质子府现在被把守的密不通风,我和四哥也很难出来。更何况,大晋和北燕的干系现在非同普通,陵修的身份难堪,四哥还需避嫌。”棠遇的声音有些闷。
长街那头,身着便装的棠遇双手环胸,斜斜的倚在奚府外墙边的廊檐下,低头盯着地上的水潭,眉宇间带着一丝凝重和恍忽,没撑伞身边也没跟着侍从。
这就是比来官方传得扑朔迷离的“北燕皇子皇宫遇刺”一案的本相。
奚息深吸了口气,也从手边翻起一酒杯,“这么些年,我都快忘了陵修另有个质子的身份。”
被棠遇几近是硬箍在怀里带到酒馆门口时,奚息内心只剩下四个字。
北齐使臣贺玄在拓跋陵岐的酒中下了药,又决计将颜妩引到了拓跋陵岐地点的御花圃。
下人牵来马,将缰绳递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油纸伞,“公子,这雨看着另有得下,可要带把伞?”
也不知楼主接下来要作何筹算……
窗外秋雨绵绵,配房内,奚息托着腮,见棠遇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酒却又一言不发,终究忍无可忍的起家夺走了他手里的酒杯,“小爷我撂下一大堆事坐在这儿,敢情就是来看你一人喝酒醉的?”
棠遇无精打采的抬了抬眼,自嘲的嗤了一声,阴阳怪气的撇嘴道,“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就连这半天时候都不值。要不是找不到人一起喝酒,你觉得我会拉上你这娘娘腔……”
奚息凤眸一瞪,将手里的酒杯重重搁在桌上,“要不是我这娘娘腔,你现在指不定多苦楚。”
棠遇垂眼,自顾自的又斟了一杯,“自打北燕出兵后,父皇就在质子府加派了人手,收支不易。说刺耳点……”
“……”
配房的门被带上,莫云祁从书案后踱了出来,扬手揉了揉眉心。
“喂。”
“叮当——”
莫云祁蹙着眉,将重新抄好的信递给了亲信,“算在谁的头上?那就要看北燕想往谁头上扣了……将这封信送去肃王府。”
父皇将这事交给四哥和渊王,让他们二人一起清查。但是却始终查不出甚么眉目,就,就仿佛,有人抢在他们先前将统统蛛丝马迹都抹去了。
“公子,你要出去?”
至于肃王那边,因为渊王暗中的各式禁止,还是毫无停顿。
他春秋尙小,目前只要璟王的封号,不像棠观和棠清平有职务在身,是以不必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