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生来便是让人嫉恨的。
“殿下!”颜妩面色骤变,将那张纸夺了过来,“殿下要做甚么!”
“有危楼在,棠观身边的人,你一个都动不了。”
见颜绾终究胜利劝服了荣国侯,顾平赶紧跳上马车,为缓缓走近的她和豆蔻得空拉开车帘。
一见他退下,颜绾立即撑着桌子站起家,面色还是惨白,但却已没了方才的衰弱模样,“回风烟醉。”
棠珩的目光一滞,立即便转了开来,重新拈了一张纸铺好,“拿了休书……马上回你的荣国侯府……”
可他没想到,安王竟是拿出了早就拟好的圣旨。
棠珩抬眼,看清来人时,面上的狼狈微微收敛,唇角勉强牵出一抹笑,倒是比哭都丢脸,“……成王败寇,输了,便甚么都没有了。”
颜妩一边红着眼,一边悄悄握住了棠珩的手,哑声道,“你又何需如此疾言厉色?”
腕上一凉,他要说的话戛但是止。
“并无大碍,只是在雪中站了太长时候,动了胎气罢了……老夫这就去煎几服药为夫人安胎……”
那大夫被几人冲进医馆的架式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为颜绾诊了脉,才颤着声音开口道,“夫人方才是否在雪地里站了好久?这湿了的鞋袜要从速换下……”
而他的母妃,受了这么多年的恩宠也不过是因为长相酷似棠观生母。
现在,甚么都没有了,甚么也都没有效了。
顾平也傻眼了,连声道,“好……好……”
书房的门被悄悄推开,一熟谙的女声将他唤回了神。
棠观的根底不稳?
棠珩身着丧服坐在桌边,面色煞白,神情恍忽,口里喃喃道,“还能如何?我还能如何?!父皇早就拟好了旨,要将皇位传给棠观!”
而他,不过是个皇子!
安王是父皇最信赖的人,若父皇心中当真没有偏倚,安王也毫不会放纵棠清平如此。
但是刚一被扶上马车,她却像是终究撑不住似的,面色一下变得惨白,腹部传来一阵疼痛,虽很轻微,但也让她眉心舒展,靠在车壁上半晌缓不过来。
一向惨白着脸未曾说过半句的颜绾终究启唇。
棠观是甚么身份,是父皇最爱之人留下的孩子。
他的声音微微上扬,“你可晓得本日产生了甚么?你的好父亲,在最后关头竟是弃暗投了然……可见,我娶你实在是没有涓滴用处……现在,休书一封,你我二人便恩断义绝了吧……”
“蜜斯……”
大夫颤颤巍巍的去煎药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果然是从投胎那一刻就已经必定好了的。
“以是,”颜妩苦涩的扬唇道,“既已有身孕,你便是休了我……我也与渊王府逃不开干系了。”
见她神采都变了,得空眸色一沉,翻开车帘朝内里的顾平冷声道,“快找个医馆!”
畴前他还未曾发觉,现在听了这话,竟是感觉这是最好笑的笑话……
而早就得知动静的萧昭严则是在全城戒严的状况下,暗中从隧道入了渊王府的书房,
他更加没有想到,荣国侯竟也在最后关头挑选了棠观,将先前做好的筹算尽数付诸东流。
萧昭严峻重的叹了一口气,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棠珩最后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垂眼,他躬身就退了下去。
成王败寇,他输了。
第一三五章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