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贾政双膝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贾母这会儿是真的被气到了,胸口不断的翻滚着,一股子邪火是如何压也压不住,只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打死这个孽子算了。偏生,她太清楚贾政的官职是如何来的了,非但是国公爷临终上折子讨来的,且守孝又担搁了三年,好不轻易真的坐上了阿谁位置,如果贾赦真不管不顾的闹起来,丢脸的是荣国府,亏损的是贾政!
赖大管家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好声好气的劝着贾赦自个儿将那十万两银票取出来,他也就没需求再出来搜了。固然这话说的客气,言下之意倒是,如果不掏那就只能出去搜了。
“好啊好啊!贾政你最本事,谁叫你是官儿呢?”
贾赦一脸生无可恋的昂首看天,四九城的天是灰蒙蒙的,哪怕这会儿已经开春了,瞧着就跟南边夏季里的天空似的。贾赦越想越感觉心累,他不但要对付荣国府这堆破事儿,还要面对那些可骇的皇阿哥们?那最后的胜利者,竟然还是以抄家闻名的。
别说现在的贾赦早已换了芯子,就是原装的那位也不成能将吃到了嘴里的肥肉吐出来的。不过,这位做得更直接罢了。
可不是揣摩闲事儿吗?他得细心回想回想初高中的汗青知识,这比红楼梦原著都管用。
贾政面前一黑,几乎一头栽倒,好不轻易稳住了身形,定睛一看,却见贾赦将手里的嫁奁票据甩得啪啪响:“这事儿没那么轻易告终!我们走着瞧!”
一天来两回,贾政只感觉一阵阵胸闷气短,咬着牙撑到了荣禧堂,一问才晓得,贾赦打发人来要先太太张氏的嫁奁,王氏就把古籍孤本都还归去了,留下一堆头面金饰和古玩玉器?!若非尚存几分明智,贾政真的很想一个大耳括子扇畴昔。
见贾母沉着脸不吭声,贾赦又道:“先前的事儿我就不计算了,今后干脆这么办。二弟支多少我也支多少。老太太您也莫活力,这已经很便宜他了,分炊都是嫡宗子得七成,其他嫡子分三成的。二弟就跟天女散花似的散财,一会儿要走干系一会儿又要买孤本古籍的,转头分炊全打包带走,这不明摆着坑兄弟呢?我不像他那么眼皮子浅,懒得计算那么多,干脆有钱一起花,我们一视同仁。”
“别想抵赖!!!”
“混账东西!我咋就摊上你这么个弟弟!老太爷都走了多少年,你还死皮赖脸的住在袭爵人的正院里。老太太体恤你,恐怕累着你,不让你搬场……我就想不明白了,工部员外郎是有多累啊!!”
“――给我跪下!”
恰此时,贾赦的奶娘赵嬷嬷一脸忧心忡忡的走了过来,见他就坐在树下出身,忙不迭的出声劝道:“大老爷,传闻老太太病了,都筹算叫人拿帖子去请太医了,您就不去瞧瞧?老爷!”
顺着半气候,贾母咬牙道:“你立马走,回你的东院去!”
在贾政目瞪口呆的谛视下,在宁荣街来往的路人侧目下,贾赦哭得一声高过一声,其声音之凄厉,腔调之哀痛,真当是听者悲伤闻者落泪。
上辈子没将红楼梦看全乎,可贾赦还是晓得里头有半夜抄家这么一出,抄的竟然还是未出阁女人家的内室。那会儿,贾赦只当乐子听了,等轮到他本身身上时,却几乎没将鼻子给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