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岐，我们之间，真的散了。”
“算我怕你了还不成？”她抬手揉了揉额头，声音降落下来，端倪间也落了疲色：“事情闹开，又将我置于何地。”
但是，到底还是不成。
晋滁蓦的沉眸看她。
林苑生生将旁的话忍住，只道：“放过他吧，我不会嫁他。”
现在的她披着轻浮的罗衫立在他面前，静待他回话。可与那柔弱薄弱身躯相反的，是她面上那不容置疑的果断，好似疾风骤雨都没法撼动她情意半分。
晋滁猛吸口气。他脑中第一动机是怪诞，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着不成思议。
林苑稍一沉默后，便道：“晋世子，你将来总要纳美妾的。”
“阿苑不感觉，不感觉未免对我也过分刻薄？你可知，便是那升斗小民，如果哪年多打了几斗谷子，还深思着哪日纳个娇妾。”
他伸手又要去抓她，却被她先一步后退两步，躲开了他伸来的手掌。
因为当年他们二人的初见，便如那戏文中唱的戏曲，极其阴差阳错。
林苑看向他：“畴前待你，是至心。现在要散，亦是至心。”
林苑视若无睹。本日，她必将是要当着他面，一次性将话说明白的。也是对他们之间的过往完整做一了断。
晋滁面上的情感一下子收尽。
手里有些闲钱的布衣百姓尚会考虑纳个妾，或者兴趣来了去那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一番，更何况他这等权贵后辈，钱、权、势，要甚么有甚么，凭甚么要他苦苦压抑赋性，仅守她一人。
晋滁的胸膛狠恶起伏。
这让他瞧在眼里，可不就纳罕极了。
“阿苑！”他不成思议的盯着她那无甚神采的面庞，仿佛从未熟谙过她般：“你畴前待我，但是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