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我?你要杀我?”
晋滁那入鬓的长眉一压,面上就显了真怒了。
晋滁那里肯信她这套说辞,只当她抵赖,当即嘲笑:“我说了,她们只是……”
“我来。”
他抬了抬眼,目光先是在石桌上的空缺纸张掠过,继而敏捷扫过那被摔在地上的羊毫,最后掀了眼皮,径直看向斜劈面那紧挨着石门的人。
林苑看着他:“你畴前不是这个模样的。现在你让我感受甚是陌生,仿佛从你身上,已见不到昔日那让我心动的少年郎半分陈迹。”
“伯岐,我在乎的,是我一心一意对你,你却回我三心二意。在你看来,你为我让步让步已是待我至心,可在我眼中,你收纳通房宿睡旁的女子房中,倒是待我虚情冒充的左证。”
想他活了这二十年,还未曾待哪个女子这般上心过,独一让他支出满腔至心的人,现在却倒打一耙,反倒质疑他的至心。
“写吧,除了写完它,不然我断不会放你走。”
外头风雪愈盛,刮得薄弱的石板有些轻微的响动,些许寒雪由着石门两旁的裂缝吹刮了出去。
斜眼扫过那砚台,他随即取出火折子,道:“一会我烤烤便是。”
“乃至,你亦说过,将来结婚以后你亦不会单守我一人。来由很多,或许是你晋府需求开枝散叶,或许感觉当时候会腻了我,需求找些新奇的女子来满足你的欲/望,再或许……你父王相逼,不得已?还是为了稳固世子位,还是不得已要纳美?”
“阿苑,现在开端,你莫再说话了。”
这话实在令贰心寒非常。
“以是,在发明你没法待我一心一意后,我待你那些至心,那些真意,便要一分不留的一概收回。”
又轻又缓的落下这句后,她似有若无的叹了声,而后敛了情感,径直对上他咄咄逼视的眸光。
“这般逼我,你……”
独一未如她愿的,便只是那两个通房罢了。
晋滁握了她胳膊将她拉起,顺手将砚台搁置一旁,绕过她去就直接弯了身去捡那支笔。
他保持着之前昂首的那刻姿式,一动不动的看着跟前还举着砚台的人,嘴唇泛白的颤声说了一句,狭长的眸中尽是不成置信。
不等林苑反应,下一刻他便直接拉过她微凉的手,将她连拉带扯的再次弄到石桌前。
她不喜他仗势欺人,他就敛了性子不再胡作非为,她不喜他无所事事,他就去北衙里谋了个职位。就连他后院那些莺莺燕燕,厥后也都依了她意,一概斥逐了去。
他没有应话,只是紧绷着下颌,绷直了唇线,半阖着眸倚在石桌前立着,让人辩白不出他究竟是何种设法。
冰冷坚固的物体与温热柔嫩的皮肤健壮相碰,下一刻,狠恶的痛意自那额头伸展开来。
“这般,就不冷了罢。”
届时他父亲会如何决定,她感觉压根是毫无牵挂。
“阿苑,你……要杀我?”
“我晓得,你想说她们只是玩意罢了,闲暇时候的消遣。”林苑安静的打断他的话,反唇相问:“伯岐,她们明显是人,你为何非要一味说是玩意?莫非,她们是那冰冷冷的物体?是吗,她们是吗?”
最后一句,轻且淡,晋滁却听得心惊,又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