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语重心长道:“殿下称我一声堂舅,那堂舅也不与你说虚的。咱甥舅就掏心窝子的说,就算殿下有再不喜的人,便是装也得装的和蔼。待宫人也要奖惩清楚,不能虐待,但也不能过分放纵,要严慈相济。小辫子都要藏好,莫让人抓到把柄。这几年最为紧急,殿下可得在圣上及朝臣面前留下好印象才是。”
三箭定乾坤,跨火盆,拜六合,拜双亲,拜夫婿。
“大姑奶奶瞧着挺好,气色也不差。”春杏说道:“对了,今个大姑奶奶还带了芳姐儿一块来。芳姐儿说话口齿聪明的,瞧着可机警着呢。”
符家倒不会管束她做这些,符居敬更是挺支撑她,不过却也说了,医之为道,非精不能明其理,让她不得急于求成,更不成给人瞧病配药,省的害人害己。
符居敬抬手朝紫禁城的方向遥遥一敬, 对晋滁横眉怒对:“此事我定会禀了圣上, 便是皇亲贵胄, 断也不容这般有恃无恐, 荒唐行事!”
她那老公爹符老御史,是开阔磊落之人,是文人风骨。常日无事的时候就是看誊写字,无大事不出面,家里表里事件皆由她夫婿符居敬以及她婆母孙氏打理。
春杏倒是朝她面上打量了番,然后笑道:“奴婢瞧着,芳姐儿长得,更像是您呢。”
送镇南王往宫外走的一起上,三皇子似随口问道。
只狠狠瞪那郑氏一眼,而后对屋里的下人叮嘱几句后,就从速带着郑氏分开了。
倒是在她与旁人大婚之日。
临走前又叮嘱了声记得吃床头果,坐花烛。
掐了掐手心,郑氏生硬的挪着步子上前,硬巴巴的说了句恭喜。
林苑与春杏相对一眼,面上皆有无法。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堂兄他真是……这等密意厚谊,倒让咱母子无觉得报了。”
符家的下人,上至有头有脸的丫环婆子,下至做粗使活计的奴婢,操行上皆是不差。
春杏动了动唇,不知该如何再开口。
“就是这般!”镇南王轻拍了拍他的胸膛,道:“殿下,为人君者,胸怀必然要宽广,这是朝臣尤其看中的一点。若殿下再好学,孝悌,仁善,那在他们瞧来,当真是再合适不过的太子人选了。”
她有些绝望,又有点活力,若不是她看大嫂与她还算投缘,才不会将这好动静与她分享呢。
视野亮的那一瞬,她看清了面前穿戴大红喜袍的夫婿,虽是生的严厉冰脸,现在倒是望她温暖含笑。
晋滁打马与花轿擦身而过期,低眸朝轿窗的方向扫过一眼,但见自那轿窗中探出一只柔弱素手,手指吃紧攥住轿身晃下的红色璎珞,暴露一末节素白的手腕,另有那刺人眼目标红色嫁衣袖口。
三皇子无不附和的点头。
“瞥见那……大姑爷了吗?”
“还没呢,估计还得有小半个时候。”春杏小声说着,声音里带了那么丝游移:“是奴婢,有件事想与姑……夫人说。”
林苑让春杏拿出红纸包的喜钱,递给她,也笑说道:“承你吉言。”
镇南王摆摆手,谨慎看了看四周后,拉着他走的偏了些,低声道:“三殿下可还记得我与你叮嘱的那些话吗?”
仓促出去后,将药箱一放,赶快过来给她把脉。
固然他堂舅话里的粗鄙让人感觉好笑,可那话里浓浓的表示之意,却更多的让他冲动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