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朝臣以及外头的百姓们,皆觉得那些皇子的死是他的手笔,那干脆就做的完整些吧,总好过做颗废棋。
却未接他父王的话,反问道:“仪贵妃宫里的王寿,但是父王的人?”
晋滁接过酒杯直接抬头喝尽,而后顺手扔过,任由那空杯盏滚在光滑的案面收回转动的声响。
“发金令,召回晋滁。”太子令道:“至于放晋王妃及晋二子离京扶棺之事,按下不表,待晋滁回京再议。”
镇南王上的折子,圣上是没法答复了。
事情总算能灰尘落定了。
遵还是例,镇南王去了,身为镇南王世子的晋滁,代替镇南王的位置,是顺理成章的事。
半晌,晋滁推案起家,对他父王单膝跪地:“仅凭父王叮咛!”
闲话家常的模样,好似现在这一幕,只是慈爱的老父,迎来远行返来的游子。
虽不知幕后黑手是谁,也不知会有何目标,可他感觉,罢休一搏,指不定还能搏出条后路来。
吴耳想起世子阵前整兵的景象,仪容凛冽,目光锋利,喝令雄师令行制止,倒有几分大将的威仪,竟完整不似传闻那般纨绔不堪的公子哥模样。
朝臣们不敢答复。
十仲春中旬,再又一次下了金令诏晋世子返来无果后,太子令人围了镇南王府,将晋王妃及晋二公子直接请到了天牢中。
“想好了?”
永昌二十年刚至,还未等大年月朔这日畴昔,在病榻上苦苦熬着的圣上,没熬过这日,双眼一闭,放手人寰。
六月初,四皇子被朝臣推立为皇太子,并在朝上替圣上监国。
“落棋无悔。”
不但默许王寿是他的人,更默许王寿是受他教唆,暗害了皇太子。
镇南王瞧在眼里,不点破,只做未察的抓起案上酒壶倒满了两杯酒,直接将此中一杯递他。
要晓得,昔年镇南王曾镇守镇南关多年,两广地区多有他忠心部属,现在偏那晋世子又是这般作为……连络比来都城四下偷偷传的谎言,说是那镇南王实则是被圣上派出的监军暗害,这就不免不让人多想,晋世子是不是另有其他动机?
太子大怒不已。他不止一次问朝臣,那晋世子是哪个将,又是谁任的将?
晋滁握着酒杯看他。
他不想做这棋盘的棋子,但是,他已无路可选。
堂内,阒寂无声,有如死地。
吴耳就问:“王爷何故发笑?”
而此事的幕后黑手,他们感觉,当属那哑忍冬眠多年的四皇子莫属。
“胆小妄为,视皇命为儿戏!他不肯应诏回京,又不顾两江官员禁止,硬要驻军两江,究竟意在何为!”
镇南王叹笑声:“我是在想,这蛟龙岂能养在池子里。”
晋滁没有吃惊,或许早在皇太子蹊跷暴毙那日起,他就模糊推测了他父王的滔天野心。
朝臣们没了其他挑选,即便再不肯,却也只能推他上位。
说着又摆摆手道:“算了,畴昔就畴昔,人嘛,总要向前看的。”
在见到劈面人那刻起, 他就晓得, 贰心底的某些猜想获得了印证。
太子监国的第二日,朝臣就将镇南王部属上奏的折子,递了上去。
因为,他们都想到了四皇子。
说到这,他抚着下颌粗硬髯毛点点头:“将来会给她选个好驸马,年青力壮的,又漂亮又知心,想必也就能抚平丧子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