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吓得面如土色,觉得太子爷是发兵问罪的,腿一软刚要捣头就磕的告饶, 却见太子爷半丝余光都未朝她瞥过, 踏进屋后, 径直大步疾奔画窗的方向而去。
“你刚才想做甚么?”
前头她感觉这香囊已经没了用处,再留着她看着也碍眼,干脆就去内间寻了剪刀,想着给剪琐细了扔了。不成想刚一剪刀下去,楼外就出事了,她就撂了剪子,忙开窗去看。
因为现在他蓦地想到,她已没了夫家,娘家人也早早的弃了她,现在她另有何顾忌?若她真存了那等动机,他没法拿旁的来拿捏她。
林苑坐下后,就略微低垂了眉眼,可饶是如此,还是能感到到他落在她面上身上打量的目光,反几次复,似带着某些情感。
想她刚惨白着脸手抓着窗棂,摇摇欲坠的往下探着身子的失魂模样,贰心头蓦地生了股莫名寒意,忍不住用力钳住她的手臂。
室内一默后,她感到下巴一紧,而后被人抬了起来。
楼里出了事, 鸨母心慌意乱的刚要吃紧出去去检察,此时雕花双门冷不丁被人从外头卤莽的撞开,然后她就惊见那本该早就分开的太子爷, 死咬着牙白煞着面,如同一股疾飓风似的冲了出去。
放她一马,何为放?如何放?
本来……他待她,竟另有情分。
“你别想死。”他咬牙切齿的说着,面上隐有戾色: “那动机你连生都不得生半分!”
此话一出,还不等林苑反应,他先心头突跳了下,胸闷了起来。
他不开口,她便也持续沉默,两人相顾无言,室内一时又静了下来。
晋滁死死盯她:“开窗看看,就要连半个身子都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苑听得他问了句:“为何不让人出去给你擦洗?但是下人怠慢?”
他盯她:“这里如何不好,摆布不过服侍孤一人。”
提起针线活,晋滁这会也重视到桌上那被人一剪两截的香囊。
狭长的眸一眯,眸光隐有阴戾。
轰然的撞门声响惊了她一下。
那窗户,那墙壁,那柜角,那桌沿……他快速将眸光重新倒回到桌面上,盯着上面那把锋利的剪刀,眼神变了。
一想至此,他忍不住猛抓紧了些她,目光下认识的就在房间里环顾打量。
“脱了贱籍出去,也不是没能够。”
林苑这会也想到了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