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了十多年的骨肉就这么没了,你是不是感觉我心中得恨得要死,至死不能健忘。”
明显此番前来是特地过来寻她的。
面对凤阳摸索的发问,林苑终是抬了眉眼看向对方。
林苑清算安妥后,也来到桌前,与凤阳公主相对而坐。
屋内烧着地龙暖和如春。
凤阳见他突然沉下的神采,只大抵说了驸马常去的几个处所,便不再开口了。
林苑未答言,只握着发烫的杯身,眼睫低垂,似在看那澄亮的茶汤。
下过一场雨后, 气候愈发瑟冷起来。
林苑感觉她有些眼熟,正在思忖曾经在哪见过期,田喜这会带着奴婢上前膜拜存候,口中呼着凤阳公主。
“这事可急不得。太子想想,你那多少手腕都轮番使上了,怀柔的用了,狠硬的也用了,她待你还不是不假辞色?”
田喜遂建议说:“天这会冷了,两位主子无妨进屋去,喝口热茶暖暖先?”
正在园间栽种草药的林苑发觉到有人过来, 就抬眸望了畴昔,而后就瞧见来人是一打扮华贵素净的女人, 现在正立在廊下朝她的方向细细打量。
“太子的确是托我来做说客,但愿能规劝你一二。可现在见了你,倒好似见了同病相怜之人,倒是至心实意想要劝你几句。”
昔日的皇太子,竟是被晋家人给取了性命!
她轻叹:“并且,跟着时候的推移,这些诸如怨与恨的感情,也会随之渐渐消淡的。逝去的已经没法挽回,既窜改不了,那何不放眼将来。人老是要另寻但愿的。”
凤阳起了身,徐行来到窗前,抬手微微开了窗屉,而后转头看向林苑。
她不着陈迹的收回了眸光,净过手后,就由嬷嬷搀着缓缓到桌前坐下,而后驯良笑看着屋内服侍的婆子,殷勤详确的给那林苑换洁净衣物与缎鞋。
昔年宫妃珍而藏之的封赏物,到了这里,倒豪侈到能够用作窗帘帷幔的境地。
“不过大抵也是天赐良缘,你瞧,兜兜转转这些年,你到底还是成了太子的人。这也算是,功德多磨吧。”
“我总感觉你似有怏怏之色,但是在太子这里过得不甚顺意?”
凤阳道了声。喝口茶后,游移着道:“迩来驸马与我说了些外头的闲言碎语……太子也知的,驸马他就情愿流连那些三教九流之地,不免就能听到些污言秽语来。”
说到这,她顿了下,方道:“你大抵不知,太子脾气孤傲,从小到大是从不肯低头的。那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肯放下身材来求人,只为了跟你结这段姻缘,现在想来犹是让我感慨。可惜造化弄人,当时你父亲已经将你定给了符家,圣上不允他,我也无计可施。”
凤阳自嘲笑了声,而后看着她语重心长道:“你应看得出来,太子至今待你另有情,若你能抛开那些过往,迈了那坎往前走一步,等候你的必然是康庄大道。”
凤阳就将目光投向廊檐外的小园子里,微诧道:“我还当是种了些奇花异草呢。哦对了,畴前仿佛是听谁提起过,你还学过几年医术。”
凤阳看她:“太子待你也算至心实意了。至今还记得昔年他几次三番求到我宫门前,恳请我能去乾清宫为他说媒,聘你为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