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眼尖瞧到太子手里圣旨,再瞧马车背面跟着那些个排着长队扛着箱子宫人,心头有几分猜想,却又有些难以置信。
“尧儿被赐与厚望,他名字岂能草率?咱的孩子是有福分,比我命好。”他忍不住又上前两步,合掌将她微凉手拢在温厚掌内心,而后他顺势在床边坐下,狭长的眸子温和望着她,半是打趣半是感喟道:“不像我了,只因当初我是在滁州出世,父皇想也没想的就丢给我一滁字。”
很多权贵大臣心头惊奇,圣上这态度,是对太子,还是对皇长孙?
暖黄色的床帐被放下了一层,隔着薄薄纱帐,他瞥见床榻上人温馨侧卧着,被角掖严实,而在她臂弯里,他们的儿子灵巧的在那躺着。
“良娣娘娘您瞧瞧小皇孙,这会刚吃饱了奶,可精力着,您瞧瞧多敬爱。”
这一夜都城,多少户人家未眠,待到各家探子回禀,太子府人满脸喜气赶到宫门口候着,就等翌日开宫门入宫报喜,各家又是几番考虑。
晋滁目光快速盯上小儿略微浅淡的眉毛,“是吗?”
晋滁快速收尽面上所神采,阴冷的盯着那产婆,隐发作之意,这时田喜忙过来低声道:“殿下, 您这会出来怕会带了寒气,对良娣娘娘不好。”
可转念一想,心头又涌上无穷哀思,因为他又何错呢,手脚都发育成熟了,身材各个器官都发育成熟了,能模糊闻声外头的声音,能感知到痛,她又如何能下得了狠心去残暴剥夺他幼小生命。
何其不幸,他投胎做了她的儿。
饶是他脚步极轻,还是轰动了卧榻人。
这时里头的门开启,稳婆抱着襁褓出来, 带出里头未散的血腥气。
路上官员偶遇去往太子府方向林侯爷,无不纷繁给他让路,不管心头如何想,面上皆是挂着至心意的笑给他道贺。
林苑没有再挣扎,只是低声道了句:“现在,你如愿了便好。”
“不必,我就看看。”他定了定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