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人见状,内心更加感觉歉疚,但事已至此,实在已经有力转圜。
朱老夫人眉头轻皱,“你大伯母给北岭武定侯府你两位母舅去了信参议这件婚事,但北岭路途悠远,现在又是夏季,大雪封山,这复书恐怕一时三刻回不来。但你父母出事时,陆家没有管,这回你的婚事,他们必也是不会插手的。”
明萱取出帕子给朱老夫人擦了擦眼泪,勉强地说道,“不怪祖母。”
她顿了顿,“祖母先前不喜好这门婚事,倒不是因为建安伯的风评不好,只是不想你做填房,这是祖母的一点私心。”
朱老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声,“是啊,你说得不错,贵妃娘娘安然康泰,是我们侯府的福分。”
严嬷嬷不知该接甚么话,正巧绯桃出去回禀,“老夫人,七蜜斯来给您送红梅。”
明萱点了点头,“孙女儿晓得。”
朱老夫人的神采倏得凝重起来,原筹算先瞒着的,起码等过了年再说。茹姐儿的身子再不济,太医说还能熬到三月,在茹姐儿没阖眼之前,这件事不会提起。只要婚事一天没有白纸黑字地订下,那么总还算是有一线但愿,哪怕微渺,也总好过现在就让萱姐儿犯愁。
朱老夫人见状,也不晓得该欢畅还是难过,她想了想说道,“外头那些风评,你想必也是晓得的。建安伯虽是今上的股肱之臣,在朝中很有权势,又掌管着内宫禁卫,但在女色上头却很不节制,且……传闻他残暴暴力,对女子很不客气……”
她想了想,开口问道,“祖母,现在只是大伯父和建安伯口头的商定,庚贴未合,订婚未过,这婚事是不是另有能够成不了的?”
明萱闻言身子一窒,她张了张嘴,想要再问些甚么,可那些话临到了嘴边,却又一句都问不出来。祖母既然如许说了,这件事情便差未几已经定了,诘责底子就无济于事,还不如想想该如何应对。
明萱捏着琳玥的手俄然紧了一些,她咬了咬唇问道,“琳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