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静宸重重在明萱的唇上一吻,搂着她肩膀说道,“盛都城当今乌烟瘴气,比及事情灰尘落定,怕没有几日的工夫不成,与其这时候回京,不若我们两个在这里多住几日,放松一下表情,权当是出来游山玩水了,你看如何?”
明萱笑着捏了捏昼儿的脸颊,悄悄点了点头,“必然。”
明萱自从有身以后,身材里的母性光辉便都迸发,面对孩子时,她老是不自发的心软。此时,她倒是当真并没有将昼儿当作大周朝将来的君主对待,而是真将他当作是元妃的孩子,每日里沉下心来,对他讲一些宿世时简朴而包含哲理的童话小故事,或者陪着他铺纸挥墨随便地涂涂画画,日子倒也过得极快。
平空冒出来一个三岁的皇子要与惠妃的儿子争夺帝位,非论是定国公府还是俞惠妃定然是不平的,哪怕是朝臣,也总当要质疑一番,等肯定了出身以后,也另有得好争一番,即使师太已经有了完整的筹办,但没有个几日辩白,恐怕也是不成的。昼儿是记在元妃名下的孩子,裴静宸又是此次勤王的大功臣,倘若他佳耦二人此时回京,是需求受此滋扰的。
周宫内的战况酣然,但兵祸却也仅止于此。
圆惠固然驽钝,但师太已经将话说得那样了然,她那里还会不明白?便忙躬身答复,“是。”
她穿上延熙帝赐下的九瓣弓足僧衣,将杏黄色的发巾摘下,暴露乌黑的长发,她将墨发盘起梳成一个小髻,戴着紫弓足冠,有长长的流苏垂下,在她耳边摇摆生姿。踏着青石板路,她拉着昼儿的手缓缓走出白云庵堂,上了马车以后,又翻开车帘笑着对圆惠说道,“这白云庵今后便就是你的了,若你想留,便是这里的仆人,若你想跟着宸哥儿佳耦一起过些平静日子,那这庵堂便交给埋头,该当如何,全由你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