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低垂,“雪素,我不久就要出阁了呢!”
雪素想了想,便点头答复,“倒真有这么小我。安乐院有个叫小素,她父兄刚好是与钱三在一个铺子被骗差,我去绯桃姐姐时,曾听她提起过这小我。传闻当初姜姨娘生了四爷后,夫人做主汲引了钱三,替他改了奴籍,说是总不能令四爷有个当主子的娘舅,当时这事还传为一时嘉话,大家都夸三夫人好度量。”
雪素想了想,仍旧有些踌躇,“听起来这个钱三有些不大靠得住,蜜斯真想叫他出去寻四爷吗?”
何贵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个子高挺,面庞虽不是非常俊朗,却也称得上是五官端方,他垂首立在屋中,眼观鼻鼻观心,并未曾贼眉鼠眼到处打量,看起来非常沉稳有礼。
雪素便又问道,“银子我们有了,但派何人去西疆,蜜斯可曾想好?那边战事正酣,四周几座城池的商民都往本地来搬呢,恐怕重赏也一定有人敢去的,何况我们是暗里行事……”
这家,是分定了的。
二伯父在户部捞了很多,二伯母手中又有钱,这些年来二房交入公中的银钱实则要比大房还多的,若不是为了嫡子嫡女的婚事能更标致一些,以简氏的夺目刻薄,早就要吵嚷着分炊的,明荷三月出嫁,明芍的婚事定下后,顶多一年便也能出阁,到时候二伯母没有了顾忌,恐怕吵得会比侯夫人还凶。
何贵眉头微皱,想了想问道,“蜜斯约莫需求兑多少?又是以何物想兑?”
她垂眸微凝,忽又昂首对着丹红说道,“不如去请你表哥出去一趟,我亲身问问他吧!”
雪素想了想,低声说道,“那箱子里头有一件珍珠衣,珠子颗颗都晶莹饱满,都是一品成色上等质材,能有上千颗。盛都城里比来风行在鞋尖上袖口上镶嵌珍珠,我昨儿听方三蜜斯的丫头说,嵌宝阁的珍珠都卖断货了呢!”
雪素忙点头,“蜜斯说的是,公然钱三是个合适的人选。”
丹红替明萱将发绾好,便仓猝出去寻何贵。
丹红的表哥名叫何贵,在大班处当差,收支侯府不需求上头对牌,先前央他办过几次事,都做得妥贴,是个得用的人才。明萱手头上没有信得过的人用,临时便只能仰赖何贵替她做这些跑腿的事。
明萱沉吟半晌,低声说道,“我内心倒是有小我选,四哥的生母姜氏,传闻有个姨兄弟叫钱三,我之前听严嬷嬷提起过一次,说是现在在外头的铺子里做工,过得并不快意。”
明萱点了点头,“钱三脱了籍,已经不是府里的主子了,他如果想分开铺子很轻易,不但没人拦,恐怕大伙还会欢欢乐喜送他,世人只当他想开了回故乡,没人会思疑他去处的,这是其一。”
大房这几年固然当着家,但二夫人夺目,公中的好处侯夫人想必未曾捞到太多。宝贵妃娘娘入宫至今,侯夫人没少高低办理送银钱进宫去的,既二夫人没有闹出来,想必那些都是大房的私产,宫里头是个无底洞,这时若能平白多一注三房的财分,侯夫人定是情愿的。
她顿了顿,“如果不好办,也不要勉强,我只求你看在丹红的面上,替我保守奥妙。”
雪素凝了神采,游移问道,“四爷不但是三房的四爷,此事若不禀告过了老夫人侯夫人,蜜斯擅自行事,但是安妥的?如果侯夫人晓得了,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