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忙向她道贺,心中却想着,二伯母固然为人有些权势,刻薄的名声在外,可对于本身的后代倒是极好的。
二夫人见多识广,一看便就晓得这果然是金针夫人的遗作。
金针夫人亲绣的巨幅屏风希世罕见,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物事,倘若她真能以戋戋四万两银子就从明萱手中换得,那便算是得了天大的便宜。先非论明荷的十里红妆中添入这一样宝贝该如何羡煞旁人,也不说如许贵重的屏风摆在清平郡王府的议事厅内是多么的威风,便是她转手将之卖出,也能等闲赚个两万三万的。
何贵差事办得标致,将那些珍珠宝石并金块皆兑出了银子,陆连续续交回了万两银子的钱庄存根,俱都是举国通用的大钱庄。他虽得了一千两银子的利,可到底还是因为此事迟误了大班处总管的差事,受告终健结实的二十大板,这几日正卧在屋子里头歇息呢。
二夫人的脸上暴露惊诧神采,随即倒是一阵讳饰不住的狂喜。
二哥元晟娶了礼部尚书的嫡女张氏,三哥元晋的老婆方氏倒是英郡王妃的远亲侄女,六姐明荷今后是要当郡王妃的,现在又为芍姐儿说了门好婚事。二房除了一个幼年短命的五蜜斯明芳外,并无其他庶出的孩子,等芍姐儿出阁,于后代婚事上,二伯母便算是美满了,不似大房另有好些糟苦衷要烦,这些也的确值得她高傲高傲。
这些俱都是实话。
明萱的嘴角便暴露欢畅笑意,“那屏风二伯母便拿去,银票今后再令人送过来也好。”
库房里最难脱手的屏风已经给了二伯母,金石珠宝能够分拆开来发卖,绫罗绸缎倒是轻易措置,但庚字号的箱笼里却另有些书画,礼单上皆有说明的,留着倒是个费事。颜家固然也是书香家世,可颜清烨纵再爱好这些物事,总不会满心欢乐地去接管韩家的东西。
她语气微顿,笑得更加现媚了,“传闻芍姐儿和安国公家的三爷定下了?”
明萱想了想,便又借机说道,“侄女儿这边尚另有些孤本绘册名家书画,传闻安国公最好风雅,特别癖好玩弄这些,如果二伯母替芍姐儿备嫁妆时需求这些,来侄女儿这拿便是。”
二夫人脑筋转得缓慢,金针夫人的屏风奇怪,明荷的嫁奁里又刚好缺了座屏风,四万两的代价又实在过分诱人,倘若她不顺势要了,莫非还要便宜了东平老太妃和辅国公夫人不成?韩家悔婚,留下聘仪原是该当的,既是萱姐儿的物事,合该任她措置,论谁都挑不出错来的,本身这又是在怕甚么?
她瞬时笑得眉飞色舞,连声赞叹一通,便对着明萱说道,“萱姐儿,二伯母不是那等惯爱占小辈便宜的人,这座屏风你只要我四万两,显是有些少了。金针夫人的绣品是无价之宝,这且不提,光是这紫檀木的架子便也值个好几千,不若如许,我给你五万两银子,你将这座屏风让渡与我,可好?”
她顿了顿,又说道,“早知会有本日这注财,倒就不必费事何贵冒险跑这趟腿了。”
明萱见二夫人眉间多了几分犹疑,晓得她顾忌韩修的权势,怕是以会惹来不需求的费事,便笑着说道,“正如二伯母说的,这东西如果拿到外头去卖,便是要价六万两银子也总有人会买的。可我们侯府现在正值鼎盛繁华,侄女儿有祖母和伯母们帮衬着呢,哪至于要卖东西过日子,如果让人晓得了,岂不是要笑话我不知好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