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回身,见是位眼熟的嬷嬷,心下便警戒起来,一双眼有些哀告似地投向严嬷嬷身上。
她语气微顿,脸上暴露兴味笑容“顿时就要成一家人了,世子夫人有话要对七蜜斯说,她就在前头凉亭处等着,还望七蜜斯赏光。”
一行人刚移步至后院中,俄然听到有个陌生的声音唤道“是永宁侯府上的七蜜斯吗?”
马蹄的节拍变得迟缓,明萱微微翻开车帘,瞥见清冷寺后院的门口停着好几辆马车,她眉头一紧,低声问道“除了我母亲,另有旁的人家受害吗?”
明萱见了内心便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沉声问道“出了甚么事?”
她顺从,以是退得更远。
严嬷嬷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吓到,仓猝问道“七蜜斯,这是如何回事?莫非有人是用心要引我们来此的吗?”
明萱便照着在紫檀木的牌位上写道“先母顾门陆氏之灵位”等字样,等金漆干了,重又拿红包裹住系好,这便捧在怀中带着严嬷嬷和丹红两个上了马车,径直往清冷寺奔去。
她敛眉说道“马车俱堵在门口,看来本日七蜜斯也需下车走出来了,幸亏净莲堂便在入门处不远,那两家府里虽不是平平夙来常往的,也算不得生人。”
媛姐儿也是六月出阁,嫁的便是忠顺侯府的二公子孟光庭。至于安显侯……安显侯世子夫人是裴相的幺女,那回镇国公世子夫人来相看她时,也曾经见过一回的。真论起来,的确算不上是生人。
明萱咬了咬嘴唇,她内心固然想到这定然是韩修在诱她出门,可母亲的牌位倒是不得不要亲身安上去的,她想要将本身的猜测说与祖母听,可思来想去,便是祖母晓得了,也不能禁止些甚么,不过是白替她操心一回罢了。
比及她将长生位重新在净莲堂安设好,又燃香祭奠过后,她内心不肯意在清冷寺里久留,便对着严嬷嬷说“礼既已成,我们便就回府让祖母放心。”
严嬷嬷点了点头“老夫人也是叮咛要早去早回的。”
严嬷嬷取了金漆和笔墨,又不晓得从那里找出些样范来。
清冷寺香火隆盛,贼子对香油钱起了歹心,倒也还说得畴昔,可为了块羊脂玉去偷别人的牌位,便有些匪夷所思了。
严嬷嬷点了点头说道“净莲堂里供的皆是几家公侯伯府中夫人蜜斯的长生牌位,传闻除了我们家三夫人,另有忠顺侯府的老夫人和安显侯家的三蜜斯,寺院门前停着的马车,想来便是这两家的。”
明萱和严嬷嬷另有丹红一道,跟在刘嬷嬷的身后朝方才她手指的凉亭走去,可越走却越感觉有些不大对劲,那座凉亭看着离得极近的,但不晓得为甚么走了好久都未曾到。
明萱谨慎翼翼地捧动手中的牌位下了车,严嬷嬷和丹红一左一右地服侍在她身侧,背面还跟着几个婆子丫头,就如许一起目不斜视地往净莲堂里头行去,偶尔遇见个认出她来的,也俱都在严嬷嬷提点下行了礼问了安。
她指了指牌位中间那行空缺,微浅笑着说道“祖母这里有现成的金漆,你字好,便在这儿替你母亲写上名联,趁早不赶晚,等写完了你亲身送畴昔清冷寺安好,再祭香告慰你母亲在天之灵,让她莫要吃惊。”
韩修就像是团粘手的面粉,如何也洗不掉,甩不脱,如同恶梦普通紧紧地缭绕在她身边,可当年是他断交撕毁婚书的啊!端看他那种不死不休的胶葛劲,想必他与这身材的原主是曾有过密意的吧?若他当初换一种挑选,本来的明萱又如何会死?也许……也许他真的能够得偿所愿,成绩一段斑斓良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