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谢铭另有甚么不明白?
他身后,衣衫褴褛的百姓绝望的蒲伏在地,痛哭不已。
“小...小的言尽于此,还望龙君切...切勿打动。”河伯小小声的劝了一句后,刹时从敖厉面前消逝。
敖厉偌大的眼睛瞪过来,河伯一阵腿软,对峙着把话说完:“您初来乍到怕是不知,本活力数已尽,定是天灾不竭,天灾连连。”
但是总得有人做些甚么吧...总得为了更多人,做一些事,哪怕天命难违,哪怕粉身碎骨。
只要需求,就能互换!
唔...如果有缘,必能相见。
敖厉团团爪子,将祭文揉吧揉吧丢开,还是不甘心。
“我心难安。”谢铭晾干了墨迹,印上封泥,“将这份急报连夜收回,再迟误下去,我怕...”
大家都为求活命,差役也是如此。
并且...天要此地历尽灾劫以灭本朝重兴霸道,恐怕这文弱墨客纵是得了米粮也难以活人。
一点青烟袅袅,焚寄的祭文飘零在半空,却始终不得回应。敖厉有些奇特,按说本地当有地盘河伯,任是如何也不会让祭文落空...哪怕不允,也定然有所回应。
有这么一尊恶煞禁止,粮食贬价尚且困难,更何况让他们拿出粮食济世救民。
他转头,肥大的还不敷他一个爪子摁的河伯,怯怯的站在不远处,诚惶诚恐的摆手。
如果服从本身的号令获咎了粮商,今后他们要买粮如何办?
“一如水月。”
祈愿不允,大旱仍将持续下去...这一地的百姓,要如何活?
“嗯。”厉骜不轻不重的哼了声。
谢铭执笔写下第十七份急报,申明此地大旱半载,百姓饥荒,望天家免赋拨银,容他放粮赈灾。
“中间有何指教?”谢铭肃容以待。江湖豪侠多奇志,光凭来人不轰动一人直入他府衙后宅,就足以让他正视。
下方那强大的愿力信奉,吸引了敖厉的重视。
固然心知面前的龙君不喜,但河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雨...降不得。”
他既接了祭文,应或不该天然由他做主,如果应了,那这信奉愿力难道就成了他的囊中物...固然有掠取的怀疑,但是他已然等了好久,并未看到此地神官回应。
或许这份急报与前十六份普通无二不得回应,但是他总不能甚么都不做...
小吏没法,只得漏夜出门。
“你若虔诚许愿,本君...咳,我必能让你心愿得偿。”敖厉倨傲答复。想他龙君之尊,戋戋一介凡人的心愿不过信手而为,又有何难。
这般油盐不进,敖厉生活力得哼笑两声。
再说了,这又不是甚么难事儿。
算了算了,大不了暗中再帮他稍许,也算还了亏欠。
听闻来人丁出大言,谢铭无法一笑,拱手为礼道:“本官祈雨多日,独一此愿,愿天降甘霖,救民于水火。”
“那本官别无所愿。”谢铭垂首沉默。
谢铭沉默点头。
敖厉庞大的本相在云海雾霭中翻滚,熠熠金鳞灿烂夺目好像金乌。好轻易宣泄了内心的冲动,一回顾,那助他封正的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矫情!
看着那清癯超脱的文人不解的目光,敖厉煞有介事的给他供应旁的思路:“富可敌国何如?南山有金玉大矿,繁华唾手可得。”
唉...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