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来了,吃过了没?”奶奶吴氏叠声的问。
“在呢,在屋里。”贞娘说着,冯氏就一甩手进了屋。
这小子常日里没事就去听书,这提及八卦来竟也学了平话的那一套,顿挫顿挫的,倒也挺吸惹人。
一进得屋,就看到喜哥儿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块锅巴,沾着菜汁吃的津津有味。嘴还不断的说着话,尽是早上在六爷爷家的所见所闻。
见到贞娘就站在院子里,孙月娟嘻嘻一笑,便推了门出去:“你昨儿个没有去领桐油,明天我爹让我给你送过来。”
“娘……”孙月娟难堪的叫了一句,终究却硬是被冯氏拉走了。
“娘,那只是猜想,也不知真假的。对了,我爹不是在姑苏吗?怀德叔还没有走吧?咱家写给爹信送去了吗?如果没送去就问问爹,让他悄悄探听看看真假。”贞娘道。
跟着孙月娟进门,她的身后跟着她娘冯氏,也是一脸笑开了花似的。
“孙家两个儿子,大儿子脾气莽撞打动,又兼好勇斗狠,不是夫君,二儿子,性子脆弱,更不是一个有担负的人,都不是良配。”
想着,这倒确切要提个醒,恰好,这封信是以爷爷的名义写的,爷爷敲打自家老爹几句,自无不成。
喜哥儿说着,就往那桌角蹭。
正想着,却看冯氏一脸气哼哼的出来,嘴里嘀咕道:“真还当你们本身还是当初的李家八房啊,早就不是了,还端着高门大户的架子啊,我这也是美意,不忍贞娘被迟误了,没成想倒是美意没好报,算了算了,你们家贞娘啊,我家二郎攀附不上。”
倒是松了口气,只是如此一来,本身跟孙月娟的这点交谊说不得渐渐的就要淡了,有些可惜,但时运如此,亦不必太在乎。
“不过,走了这些路,肚子好象又饿了。”一边,喜哥儿摸着肚皮,这家伙是只馋猫,只要有吃的,也甭管那肚子垫不垫得下去,老是要吃到嘴里才欢愉。
李家一家人还在吃午餐,赵氏跟杜氏婆媳两个一早就去了桑树地,锄草施肥的忙活了一个早上,才刚从地里返来不久。
贞娘和喜哥儿进家门的时候,已是午后。
随后又把娘亲的叮咛补上,便拿着信出来,筹办先读一遍给娘亲听,然后就送去怀德叔家。
贞娘不由的乐了,晓得娘亲这也是担忧,而这在徽商内里很遍及,徽商大多在外跑,有的好几年也不回家,以是常常在外娶二房。
“甚么事啊?别神叨叨的,快说。”贞娘没好气的拍了她一记。
“我爹升职啦,因着你那烟料的事情,明天郑管事被邵管家罢了职,我爹顶上了。”孙月姐一脸笑容的道。
“嗯,信还在我的桌上,你一会儿拿来念给你娘听听,再趁便把这事情在信里跟你爹提提,让他重视一下。”一边李老掌柜道。
看着晃当的院门,贞娘明白,不消说了,定是婚事谈崩了,这在贞娘的料想当中,自家娘亲可不是个傻的,又哪能不明白冯氏的所图。
“实在我也做不太准,不过,那方墨是唐时的龙香墨应当不会错的。”贞娘抱着小笑官道。又说了一下那墨的一些特性。
“感谢孙叔了。”贞娘接过桐油,随后又问道:“甚么事这么欢畅啊?”
想着,贞娘便去了爷爷的房里,拿起桌上还没有封口的信,翻开一看,无外乎就是鼓励自家老爹勤奋做事的一些话,贞娘因而拿起桌上的笔,砚上墨迹还未干,贞娘就借着砚台上的墨把金花姑父的事情跟自家老爹说了说,也就是提个醒儿,想来这时候,六爷爷定然已经派人去姑苏探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