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如何了?”贞娘叫赵氏唤醒,展开眼睛看着赵氏和郑氏都坐在她床边,有些含混,晃了晃脑袋,不由莫名其妙的问。
对现在的糊口,她很对劲,再加上她必定无所出,对贞娘更有一份如对女儿般的关爱。
这是她能想到的防备办法。这叫有备无患,多做筹办老是不亏损的。
“爷爷,你别急,别急啊。”贞娘一看他那模样,吓了一跳,赶紧拍着自家爷爷的背心。
随后赵氏和李大郎留下来帮手,贞娘同吴氏扶着李老掌柜的回家了,毕竟老掌柜年纪更大,身子骨又实在不好,也怕他出事。
只感觉生命真是无常。
赵氏跟对门的怀德媳妇借了驴车,然后拉着李老掌柜和吴氏,直奔李家九房。
“嗯,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七祖母点头。
把隔着帘子睡的赵氏和郑氏惊醒了。
而贞娘回到家后,想着七祖母那边,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又去了墨坊那边。
随后贞娘一行人便进了屋,远远的就听前厅里哭声一片。
“是正言堂哥,如何这么早?是找我大哥吗?我大哥昨晚没返来,在作坊里呢。”贞娘边开门边道。
“正言堂哥,倒底出了甚么事了?这么急?”贞娘不由扬着声问,实在是正言的神采太焦急了。
棺材是夜里才运到了,此时天赋不过刚蒙蒙亮,若不是要急着找大儿子正身的话,便是八房这边也没这么快告诉到。
又叮咛贞娘要好好照顾李老掌柜这才自顾自忙活去了。
金氏便是贞娘的九叔婆。
贞娘看着自家爷爷那哀痛不能自抑的模样,担忧着他的身材,怕爷爷抗不住,毕竟爷爷年龄这么大了,身材还一向不好,这过分哀痛,万一……
可这时,贞娘俄然想起了七祖母,她俄然想到一个能够,族谱上记录的七祖母病发或许不是因为松瘟,而是因为九叔公的事情。
“贞娘,贞娘,如何了?如何哭了,是作歹梦了吗?”赵氏披衣起床,掌着灯走到贞娘床前。一边郑氏也披衣起来,跟着过来,一脸体贴的看着贞娘。
“不,不消了,我要亲身去,老九能够真的出事了,我好久都没梦到他了,明天早晨梦他梦了一夜,满是小时候的事情,老九啊,是给我托梦了。”李老掌柜的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你这丫头,精怪精怪的,哪个还能让你受委曲?”赵氏直点着贞娘的额头,笑骂了句,随后号召着郑氏回床睡觉。
“跟你八爷爷说,我爷爷出事了,他乘的船在深渡那边翻了。”李正言远远的厮嘶吼了一声,便跑的不见人影了。
夜里,许是内里屋檐水滴答滴答的干系,害的贞娘一向睡不平稳,好不轻易睡着了,倒是连缀的梦。
青石板的长街湿漉漉的,氛围中水蒙蒙的,美满是一幅江南烟雨图。
“二婶娘,七祖母还好吧?”贞娘问道。
“是做梦呢,不在乎。”郑氏摆摆手,然后帮贞娘拉好布帘子,回床睡觉了。
“八爷,八爷啊,九爷没了,没了啊。”老魏头不断的点着头,涕泪纵横。
唯有李景东坐在轮椅上,一脸还是冰冷的。
“嗯,也好,我这就让人去请。”大黄氏道。RS
贞娘一看到这白灯笼,不由的紧紧的闭了闭眼睛,不消说了,九叔公定然走了。
那李正身一进门,就扑到厅上的棺材前:“爷爷,爷爷,我已经改了,我不修道,不炼丹,我现在跟正良堂哥创下了一点基业了,孙儿还筹办在你六十五岁寿辰时,给你拾捣一件好玩意儿呢,你如何就走了……孙儿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