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东西?是田家的墨,这真是便宜没好货呀,田家卖出的墨都臭了,这么臭还如何卖啊,自是要来找田家讨个说法的,这墨买归去还不到半个月呢。”那几个抬货的较着是伴计,听得旁人问,便一脸忿忿不平的道。
只是贞娘已经带着小丫出了门,义厚生号的两个保护帮着送银子。罗九也跟着相送几步。
当然,这些贞娘是不会明说的,端看程三爷爷能不能掌控住机遇就是了。
而一边传闻这话的人中也有人惊跳了起来:“哎呀,这味道本来是墨臭了呀,我前段时候也买了几瓶摆在家里,这两天也老味着家里有一股子味道,只不过甚几天,家里的婆娘说老鼠多了,在家里洒了点老鼠药的,我还当是死老鼠的味道呢,这几天一向翻箱倒柜的在找死老鼠,倒是一只也没找到,没想到竟然是墨臭了,不可,我回家看看去。”
固然程李两家干系不错,但毕竟是同业,贸易份额之间的竟争也是存在的,之出息老爷子为李家焦急,一是因为两家干系不错,二也是因为在徽州时也是合两家之力才气跟田家竟争的,现在在南京跟田家争斗,如果李家伤筋动骨的话,那单靠程家就势单力薄了点,以是程三老爷子才急。
终归是个不错的停顿。
“三爷爷,筹办入局吧。”提了银子,临出门前,贞娘又贼兮兮的冲着程三老爷子道。
如许的提配已经够了,再多,他也难做啊。
唯有走在前头的阿谁店主,一脸悔不当初的看了看李氏墨庄的招牌,然后才黑沉着一张脸冲着前面的伴计道:“就你们多话,快点。”
罗文谦这厮这些年来,能在北地淘金那样的环境下如鱼得水的糊口,于民气天然有独到之处,倒是已看破了贞娘了的心机。
“嘿,那是大哥没本领,这回若不是有罗文谦那小子帮着李贞娘,便是李家逃得一难,李家也要脱层皮。嘿,这姓罗的,当初在徽州还真没看出来,竟然被他弄出了这个局面,可惜了。”田二咋着嘴,谁也不知他在可惜甚么。
贞娘那句让程三爷爷入局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是因为朱家,实在若不是本身之前以墨汁配方拉了朱家一把,朱家早就打退堂鼓了,跟卫家一样退出南京市场了。
当然,大多数的时候店里是没甚么人的。
就在这时,就看到一些人抬着一框东西,一脸气急废弛的朝前走,路过以后,留下的气味倒是臭不成闻。
“小子,那丫头甚么意义?”程三爷爷看着罗文谦返来坐下,便臭着脸问。
毕竟,朱贵固然晓得李家留了一手,但传闻配方是从李家这边被曾一品盗出的,那贰内心哪另有底?当时候定然是墨庄能早脱手就早脱手好,现在,田家墨庄事发了,是个傻子也晓得贬价了,更何况一个个的都是墨业熟行了。
而事情果如贞娘所料,第二天一大早,贞娘正陪着二婶娘吃早点的时候,就看到郑复礼仓促而来,李氏墨庄叫人给围了,都是之前订货的商家,不过乎两个要求,其一,要李家贬价,而如果李家不降的话,便要退订。
闲着没事,贞娘便搬了凳子坐在门口乘凉,整条官街,两端通风,路边隔上几步便有一株老槐,坐在树阴下,冷风习习的,倒是比坐在屋里更风凉些,屋里总有些气闷。